也不失為一個好歸宿。
接收到來自姐妹們的羨慕,叫梅香極大的滿足了心底的虛榮,揚了揚下巴:“我的文郎才高八斗,未來不止是秀才,更有可能是舉人,到那時我就是舉人娘子。”
又道:“姐妹們聽我一句勸,大家趁著年輕貌美,可要替自己多多打算,別等到了人老珠黃,再想替自己謀劃出路,來不及了。”
蘭心被堵得啞口無言。
正當眾花娘子被梅香的話語蠱惑,身後傳來輕嗤一聲,眾女聞聲望去,原來是一直沒開口的花魁娘子。
面對柳如夢,平時不敢得罪的梅香,今天罕見地刺了句:“你笑什麼?”
柳如夢以帕掩唇:“我笑你啊,真有那愛做學問的讀書郎,哪會隔三差五往咱們春風樓裡跑?”
她起身,用絲帕擦擦嘴,碗底還剩下大半碗三鮮面,料多面少,盡是瘦豬肉絲和豬肝片。
“淤泥裡開不出高潔的花,來我們春風樓的,除了嫖客,還能是什麼?”
柳如眉扭著細腰款款離開,留在原地的花娘子們若有所思。
梅香下意識想要反駁,想到柳如夢那張國色天香的臉蛋,想到文郎最初來春風樓是因為仰慕色藝雙絕的柳如夢……
想到這些,梅香不敢與柳如夢爭執。
文郎說過,始於傾慕柳如夢的才名,終於喜愛她梅娘溫婉柔情的性子。
文郎一定是愛她的。
之後梅香尋死覓活,以她手握剪刀要自盡的鬧劇,迫得花媽媽同意,怕人財兩失,還了她賣身契。
宋荔幫著乾孃收拾碗筷,用乾布簡單擦拭,回到住處的大通鋪。
一晚上,乾孃翻了好幾個身,像是睡不著。
年紀大的人,夜裡淺眠,倒也不算奇怪,只是宋荔不知為何,總覺得乾孃似是有心事。
其實早在梅香和花媽媽起爭執的時候,她就發現乾孃的臉色奇怪,身體僵硬……
一夜到第二天天明,宋荔只睡下三個時辰,忍著睏意,揉揉眼睛,從溫暖的被窩裡掙扎出來。
隔壁鋪裡的乾孃還在閉目休息,昨兒睡得晚,這會兒剛睡下,聽見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半睜著眼:“又去書坊?”
宋荔嗯一聲,掃見房裡木盆裡換下的衣裳:“我去去就回,衣裳留著我洗,水涼,乾孃的凍瘡要好好養著。”
周萬春重新眯上眼皮,並未說話。
宋荔並不惱,這個大娘啊,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原主生了一場風寒,身體虛弱,抓的藥裡有幾味補藥藥材,價格昂貴,得虧是周萬春私掏腰包給她治病,一場高燒退下,醒來就變成宋荔穿進這具軀體裡了。
當然周萬春也不吃虧,白得一個幹閨女,以後要給她養老送終。
醒來的宋荔發現這是個架空朝代,為了儘快瞭解這個朝代的人文歷史,除了跟大家聊天時獲取資訊,再就是隔三差五往書坊跑。
前往書坊的路上,路過一家包子鋪。
蒸籠上方熱氣騰騰,遇到顧客,攤販便把蒸籠屜掀開,露出裡面一隻只鬆軟白胖的肉包子和饅頭。
對上宋荔的目光,攤販熱情招呼著:“肉包咧,便宜得咧,才兩文錢一個,姑娘來兩個?”
宋荔搖搖頭,加快了前往書坊的腳步。
這家老李家的包子鋪,她吃過一回,蒸籠屜裡墊著松針,蒸出來的包子皮油潤潤,蓬鬆又飽滿,皮薄餡大,還能聞見松針的香氣。
是正兒八經手工捏的包子。
不像現代,早餐店售賣的都是半成品包子、饅頭和油條,口感中規中矩,不難吃,但也不好吃。
沒有煙火氣不說,連蒸包子的籠屜裡,也不用松針鋪了,換成塑膠油紙,沒有松針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