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明不理她的戲謔。
他揚聲喊:「明珠,明珠!快快快!皎皎要生了!那些醫工呢,那些產婆呢,那些什麼人參呢,全都喊來啊!」
他低頭安慰懷裡的李皎:「皎皎別怕,我會陪著你的……」
李皎窩在他懷中,本想說她還能走,然鬱明不放她下去。她靠在青年帶著汗的充滿男性陽剛氣味的懷中,有被他當珍寶一樣捧著的感覺。她咬著唇,又想笑話他,肚子卻又疼,兩相折磨下,她的肩膀發抖,一陣陣地「唉喲」叫。她叫一聲,鬱明慌一次。
李皎:「鬱郎,冷靜!你的氣度呢,你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修養呢?別怕,別抖,別出汗……」
鬱明:「皎皎,有多疼?你跟我說說吧,我心裡好有個數。皎皎……」
明珠等女起身,趕來公主的寢室中。一群侍女訓練有序,這般情況,公主府上已經預演過很多次。明珠一開始慌張,看到醫工和產婆後,她就心安了下來。她與侍女們到屏風後,看公主睡在床上,駙馬拽著公主的手非要與公主絮絮叨叨。那對夫妻跟反過來一樣,男的害怕,女的反而出口安慰。
明珠說了兩次後不管用,直接動手,讓府上扈從們出手,拖走了礙眼的駙馬。
明珠吼:「你在這裡我們很為難!在門外等著!」
鬱明冷臉。
被迫趕出屋門。
醫工們進進出出,產婆們也一個個進去。有的出來後面色沉重,鬱明臉白一分;有的腳下不沾塵,一盆盆熱水涼了後往外端,鬱明幾乎暈過去。他一把抓住出來不知道做什麼的明珠的手腕,把侍女拽過去:「皎皎怎麼樣了?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沒事吧?」
明珠:「剛開始啊!殿下說她還不是很痛啊!」
鬱明懷疑地看她:「別人家孕婦生產時都要大喊大叫的……」
明珠氣笑:「你懂什麼!你親眼見過?道聽途說!走走走,別妨礙我們。」鬱明不放她走,還要再細問,明珠煩死了,沒見過男人這麼婆婆媽媽的,大概就公主殿下受得了,她把話說得很嚴重,「殿下第一次生產,艱難是肯定的。你耽誤時間,就是耽誤你妻子的性命!」
鬱明手一顫,放開了明珠。
他蹲在屋外,垂頭喪氣,又望眼欲穿。他想進去看,但裡面除了醫工,全是娘子們。產房又向來有忌諱,他就算自己不忌諱,也怕好的不靈壞的靈,不敢亂動。他蹲在地上,大腦混亂,將古往今來能想到的神佛全都求了個遍——
「保佑皎皎安康!」
「保佑她母女平安!」
「若為卿,吾甘死辱,請諸君諾卿平安。」
桃山上白天下了雨,夜裡也冷了一晚。擁在洞中的青年男女只能抱得很緊,從彼此身上取暖。而心懷情意的青年男女,抱在一起,難免擦槍走火,發生些事。李玉從來就沒這麼放縱過自己的慾望,他常年禁慾,常年忍慣了,偶一次這般自我縱情,眼底一陣陣冒金星,暢快得恨不得死於女郎懷中。
他才明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意思。
他的愛人又是不拘一格的,常年練武,身上無一點贅肉,腰肢勁實有力,比正常女子好處不在一丁點兒。李玉欲仙欲死,捨不得離開她一根指頭。雁蒔還調笑他,還玩弄他。雁蒔放得開的程度,既讓李玉驚喜,又讓李玉頭痛。
這也太豪爽了……
比他更像男子。
和雁蒔在一起,他堂堂一介君主,竟像是被睡的一樣。睡完了人家還舔舔嘴,吃吃笑,嫌棄他體力弱。雁蒔意猶未盡道:「陛下,你該多鍛鍊鍛鍊身子,從明日開始,每天跟我一起操練吧!」
李玉面無表情:他還要為了這種事每天鍛鍊?!
他面上不悅,心裡卻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