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築成的宮殿裡,放著一個華麗的寶座。這寶座通體由紅色寶玉雕成,兩側是根根分明的火色流羽,火紅的色澤流動,彙集到中間,形成一隻昂首的火鳳。
▲在火鳳寶座上的人,同樣一襲紅色鳳紋道袍,但比那些道宮底層修士華麗得多。
他開口,輕輕柔柔的聲音,卻令下方跪著的修士戰慄顫抖。
“屬下無能,”汗水從其中一名修士額頭流下,“罪該萬死……”
“那你就去死吧。”還是那樣輕柔的聲音,卻帶著冰寒的冷意,說完這句話,一道紅光如火急掠,沒入那修士的額頭。
“啊——”這修士慘叫一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往前撲去。
“撲通!”屍體倒在地上,仍然死不瞑目。
他說罪該萬死,不是真的想死啊……
鳳寶座上的人,可不會考慮他的想法。他眼中露出一絲厭惡,伸手從袖中抽出一條雪白潔淨的帕子,細細地擦著自己的手。
這個動作多少有點神經質,別說他剛才根本沒有碰到這個修士,就算碰到了,想淨手又哪裡需要帕子來擦?這帕子未必有他的手乾淨。
等到屍體被拖下去,他也擦完了手。
將帕子收回袖子,他抬起眼:“一群廢物,還站在這裡幹什麼?繼續搜!”
跪在下面的其他人如蒙大赦:“是,屬性遵命!”
等這些人全部退出去,他撫摸著寶座上充當扶手的鳳爪,目光閃動。
過了許久,他終於開口:“情況好像有點不對。本座已經算得很清楚了,那個孟天璣,已經到了山窮水井時,這次是一條必死之路,為什麼他又逃了呢?”
宮殿裡一個人也沒有,他自言自語:“難道本座的推算出了差錯?不,不過是個小小的元嬰修士,有什麼能力遮掩天機?”
說著,他閉上眼,身上慢慢亮起火紅的光芒。
這光芒裡,彷彿有無數線條在扭動,彙整合符文。
靈玉如果在這裡,就會認出來,此人易理之道已經有了相當的火候。不過,與她的功法不同,此人的易理之道,瘍的是另一條道路,即推衍之路。
片刻後,他猛然睜開眼,瞳孔裡跳動著火光。
許久,他吐出幾個字:“天機已變!”
……
高友千賊眉鼠眼地從外面溜進來。
“幹什麼呢?”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他一跳。轉頭一看,發現是靈玉,伸手撫了撫胸口:“前輩,您這是要嚇死人啊!”
∴處久了,他也不怎麼怕靈玉了。
靈玉並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她待人很寬容,而且出手也大方。
她從廳堂踏出來,笑道:“你幹了什麼,要嚇成這樣?”
高友千從懷裡掏出張紙,邀功似的遞過去:“前輩您看這個,形勢好像有點不對。”
靈玉接過他遞來的紙張,皺了皺眉。
這還是一張通緝令,上面匯著孟天璣的畫像,內容與之前的沒有差別,只有一條改變了。他的身價,高到了五百萬靈石!
…
五百萬靈石,許多元嬰修士終身都存不到這麼多財物,藏虛界的修仙界如今剛剛起步,更是如此。可以說,這是一筆讓人瘋狂的財富,足夠藏虛界所有元嬰修士,都為之癲狂。
靈玉輕輕笑了笑,把通緝令還給他:“果然不對。”
道宮這次似乎非要將孟天璣翻出來不可。當時孟天璣失蹤,身受重傷,道宮肯定他逃不出白石城,大概藏身在哪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風聲鶴唳搜查了半年,連孟天璣的影子都沒搜到,按理說,他們應該會逐漸放鬆警惕,以為孟天璣逃了,最後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