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推開十夜,滿臉不可置信的問:“你騙了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一直很相信他的,就算是吵鬧,就算是奚落,就算是……無論什麼,她一直認為十夜是好人,可是他騙了她。
十夜看了看自己落空了的雙臂,有些無力的下垂。心似乎也同這懷抱一樣空落落的,少了什麼似得難受。他有些哀傷的抬頭,看著看似平靜,言語中卻透著淡淡疏離的韋雙雙。十夜突然笑了,歪著頭,一雙鳳眸微閃,說:“我若不這麼說,沐蕭然走的那天,你就跟他一同離去了吧。”
“我是去是留和你沒有關係吧?難道鄭沂南沒有交我的診費?多少?我不會欠你錢的。”韋雙雙實在是很難理解十夜的想法。
“錢?哈哈哈!”十夜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可是笑聲那麼淒厲。良久,十夜收了笑,直視韋雙雙的眼眸,說:“你認為我十夜會是那種貪財的人嗎?你是去是留和我沒關係嗎?這是我的地盤!我救了你!你說和我有沒有關係?不過你放心,鄭沂南付夠了診費。”
“我很感謝你救了我,但是這不代表我就是你的私有財產。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有我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你不能把我強留在這裡!”韋雙雙不是沒有感受到十夜身上透出的那種悽婉的氣息,明明是個男人,可是在這夜色下,在這種境況裡。他不甚高大的身軀居然硬生生的生出一絲讓人憐惜的感覺。
“你說得對,我不是你的誰,你喜歡那個沐蕭然,你想去找他,而我沒有權利干涉你。你說得對。”十夜點著頭,不再看韋雙雙,他一邊退後一邊說:“好,從今天起,你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不需要告訴我。”說完,十夜轉身一個飛身上了屋簷,幾個起落消失了……
韋雙雙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居然覺得這個夜晚,特別的冷……
回到這個雅緻的房間,兩個多月以來韋雙雙難得的過上了平靜的生活,比在揚州做花魁的時候嫻靜,比和鄭沂南在密林中東躲西藏的時候安穩。躺在床上的韋雙雙居然失眠了,這次不是為了沐蕭然,為了什麼,她自己都不清楚。
原本以為十夜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讓自己離開,她都打算跳湖游到岸上去。最後理智戰勝了衝動,這初冬的湖水絕對不會讓她舒服到哪兒去。人啊,就是奇怪,原本一件事情百般不得的時候,心心念唸的都要設法完成。可是當這一切都唾手可得的時候,卻又因為來的太容易而有些厭厭……韋雙雙自嘲的笑笑,蓋好了被子,希望一夜好眠。
這邊韋雙雙好不容易進入了夢鄉,那邊的十夜卻是借酒消愁。坐在自己的院子裡的樹下,飲著堪比瓊漿玉液的梔子釀。那酒的香氣四溢,彷彿讓人置身一片梔子花海中一般,甜膩柔軟的味道,讓十夜陶醉。他身邊立著一位穿著淡粉色衣裙的女子,她是目光眷眷的看著十夜。那女子眉清目秀,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南方的女子,如若凝脂,身材嬌小,身形若柳,舉手投足間似乎都有一股柔美的水氣相隨。這樣的女子,心甘情願的站在十夜的身後,為其為奴為婢,從無怨言,只盼十夜能有一天知道,她的心。
“爺,夜深了,您該休息了。”那女子看著十夜有些單薄的背影,言語間那種擔憂是怎麼都隱藏不住的。
“啊,嬈月,我睡不著,你先去睡吧,這裡不需要侍候了。”十夜被身後的女子喚回了神,略帶歉意的笑笑。他知道她在,可是他並不覺得嬈月是他想要一生相伴的女子。一生相伴……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突然想起了那個像只母猴子一樣可以和他上躥下跳,追逐打鬧的身影來。可惜……那個身影似乎正在離他遠去,而且越來越遠……
嬈月雙手隱隱緊握,她知道十夜是為了什麼而失眠,是為了什麼而傷神。就是那個女子,那個姓聶的女子。那女子她見過,不是什麼傾城絕色,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