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存心的。”
“喂,張軍,你怎麼——”
“好了好了,我都聽明白了。”劉藍修笑著打斷兩個人的口水仗,轉頭看一直不開口的顧天明,“你還是這樣子嗎,除了麵食什麼也不吃?”
“我一直勸他,其實米飯啊什麼的挺好吃的,偏偏他一根筋,寧可吃泡麵也不肯嘗一口飯店做的菜!”張軍忍不住抱怨,“你說大晚上的,我上哪裡去找你愛吃的烙餅給你吃啊?”
“烙餅啊,我最喜歡顧阿姨做的了!”齊放很陶醉地回憶,“捲上一根白蔥,沾點麵醬,一口咬進嘴巴里,哇——好吃得讓你掉舌頭!”
“笨!什麼叫白蔥?是蔥白好不好?”張軍吐他槽,“連這個也分不清,你真的在外國呆傻了。”
“你才傻……”
“……”
……
這無聊到是謀殺時間的口水仗,對於自小打慣了的發小們而言,是很常見很常見的事,所以,一旁的兩個人,只是喝口酒看他們一眼,只當作是下酒菜。
顧天明伸伸久坐的腰,不經意間,視線掃過那廚房關著的玻璃門後模糊的背影。
模糊陌生的容顏,畏縮的樣子,出現在他腦海,讓他竟有一時的……恍神。
自媽媽去世後,他這房子,有多久不曾有過女性踏足了?更不用說他的廚房。
“天明?”劉藍修喊他。
“怎麼?”他回神,笑。
“你怎麼了?”
“沒事啊。”他笑著舉杯,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
“這個女孩子真的是騙錢的?”
“你不是都聽小放他們說了嗎?”他笑。
“可我看她的穿著,不像是缺錢的樣子啊。”劉藍修摸摸下巴,深思地望著那玻璃門上偶爾動動的模糊身影,略皺眉頭,“她的衣服雖然看似很普通很隨意,卻不像是地攤貨,背的揹包可是大牌子的,也不像是仿造的,再來,只她手腕上那條看著普通的手鍊,以我看,普通人家是想買也買不起的。”
“藍修,你們說什麼呢?”總算吐幹了口水的張軍與齊放探腦袋加入進來。
“我們說——”劉藍修指指與他們一門之隔的廚房,展了眉毛,“這女孩子,會是個什麼性子的人。”
“哦。”張軍滿不在意地翻個白眼,“我算是同她接觸得最多吧,很普通的一個人啊。”
“我覺得她是很膽小怕事、得過且過的一個人。”齊放放下杯子,手撐下巴,望著玻璃門上模糊的影子,嘆息了聲,“她如果不是被逼上梁山了,絕對不會來撞天明的車子的。”
“哦?”劉藍修來了興趣,笑著問:“何以見得?”
“倘若當初,她同我們據理力爭,氣焰囂張,今天就不會被阿軍逮到這裡做苦工了。”齊放點頭,順便瞄某人一眼,“趁火打劫的這位先生,難道你不這樣認為嗎?”
“我認為,你的成語還不是普通的破,這位想英雄救美的先生。”張軍切一聲。
“喂——”
“好了好了啊,你們都多大的人了,再這麼孩子氣下去,會被美人嘲笑的。”劉藍修笑著舉酒杯攔在兩隻即將化身鬥牛的牛中間,朝著廚房眨眼,意有所指,“難道這麼美味的飯菜香也堵不住你們的嘴巴麼?”
兩隻牛同時切他一聲。
而後,玻璃門被小心地推開,徐徐飄出的飯菜香,真的堵住了他們的嘴巴。
金黃色澤的、大小仿若圓盤的、熱氣騰騰的烙餅,切得細細的、味道甜甜脆脆的紫甘藍,肥瘦肉丁、胡蘿蔔丁、蒜薹丁炸出的甜麵醬,紅彤彤、辣到嗓子冒煙的辣椒油,再配上一盤極是簡單的榨菜絲、一碗濃郁粘稠的綠豆粥——
最最普通的家常飯,最最簡單的家常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