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蟠兒好歹是他的叔叔,居然還這般無禮,真真是惱人得很!”
薛寶釵一邊勸解,一邊也覺得賈薔不識抬舉,一個新科進士而已,薛家在金陵的時候,便是應天府的知府,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賈薔即使進了翰林院,也不過是個七品的庶吉士,實在是太不上道了。
不過,薛蟠的生日宴還是辦了起來,的確是請來了一幫子公侯子弟,也都是看了賈府和王家的面子,至於薛家,一介皇商,在他們眼裡,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薛蟠這個渾人整日裡手頭散漫,和人一起玩耍,都是他會賬,這一幫子紈絝過來,更多的倒是看在薛蟠的錢的面子上了。薛姨媽聽得過去伺候的人說那些大家公子都和薛蟠很是親熱的,未免喜笑顏開,覺得自家兒子還是有點出息的,要是別人,哪能跟這許多貴人家的公子搭上話呀!
賈薔從來沒將薛家看在眼裡,說白了,皇商還是商,尤其是,別的商人或許還能多賺點錢,然後洗手不幹,買點地做地主,可是,他們這皇商可是在內務府裡面掛了號的,就算買再多的莊子土地,別人眼裡,他們還是商人。尤其是,如今薛家最後一位有出息的族長已經掛掉了,薛家幾房迫不及待地分了家,薛姨媽又是個斤斤計較,沒有長遠眼光的人,就算有眼光長遠,難不成,她還能指望自己那個比廢物還不如的兒子不成,廢物起碼除了吃穿,花不了什麼錢,薛蟠這輩子,除了大手大腳的花錢找樂子之外,什麼都不會!她又不相信手底下那些掌櫃的,自己母女二人也不能隨便拋頭露面,薛家還能保持著原先的奢華生活,已經是薛家老爺當初積攢的家當足夠多了。
另外,薛蟠打死了人,這就是一個硬傷,即使被賈雨村假公濟私地壓了下去,可是,一旦翻出來,那就是死罪!到底薛家沒個有主意的人,當初即使是為了給薛蟠脫罪,也是應該找個替罪羊,花大價錢讓他認罪,判個秋後處斬,然後他們自己最多也就一個管束不嚴的罪過,罰點銀子也就算了,哪裡還用得著遠走京城,打著讓女兒待選的旗子被人暗地裡說閒話呢!
按照原著,要不是那時候,賈家內裡已經成了空架子,哪裡會選薛寶釵做媳婦,不過,說起來,也不知道當初薛家到底跟另外三家有什麼關係,怎麼就能以一介商人的身份,娶到了王家的嫡女呢?
賈薔的日子過得很愜意,平常在翰林院讀書,向一幫前輩同仁討教,有時候,也針對一些經義做一些討論,休沐的時候,還能和李誠這個新認的好朋友好兄弟一起四處遊玩,別提有多舒服了。
生活一輕鬆,日子就過得飛快,一眨眼,又到了新年的時候,聖上封了筆,衙門也都放假了。賈薔想想城外的溫泉莊子已經好了,不免過去住了兩日,喝點小酒,泡泡溫泉,再跟管家商量著給各處的年禮。
賈薔剛剛分府,頭一年的年禮很是麻煩,畢竟,以他明面上的收入,確實送不起太貴的東西,只好仔細掂量著,送給幾個先生的無需什麼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只需要送上點莊子上出的土產,自己手抄的典籍,再有一些比較風雅的書畫便是了,送給寧榮二府的,便要思量一番,太輕了叫人看不起,重了惹人惦記,最後,乾脆送了些土產,在官窯訂製了一整套的繪著各種吉祥圖案的瓷器,再加上一匣子新打造的新鮮圖樣的金銀錁子,總共花了不過幾百兩銀子,也不算薄了。
寧榮二府那邊要去拜年,賈珍賈蓉他們倒也罷了,不過是寒暄兩句,一起吃杯茶,也就行了。榮國府那邊,賈赦這個老色鬼也不過是露了個面,賈政卻是不一樣,居然拎出了賈寶玉,大過年的,還教訓了他一頓,又跟賈薔說,賈寶玉是如何如何地不成器,好不容易年前去了家學,居然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