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造之職,雖說官職並不大,但是油水卻很足,甄家還有個女兒嫁給了當初的義忠親王,雖說不是正妻,卻非常受寵。當年義忠親王還算太子的時候,甄家自然是將籌碼全部壓在了他身上,在江南大肆搜刮,用來孝敬義忠親王。甄家的膽子很大,甚至把手都伸進了江南鹽稅上,二十年來,不知道得了多少錢財,更兼甄家族人頗有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之事,在江南一地,赫然便是土皇帝了。
後來義忠親王壞了事,甄家還不知道收斂,畢竟雖說今上已經登基,可是,太上皇還在,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當今一直沒有向甄家下手。不過,太上皇也不能一直護著甄家,不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皇這些年也老了,早就糊塗了,連幾個兒子都不認識了,他哪裡還記得甄家怎麼回事呢?畢竟,與太上皇關係深厚的甄家上任家主早就已經去世了,太上皇的乳母,甄家老太太前些日子也去了。當今皇上對甄家也實在是受夠了,國庫雖說算不上空虛,可是,江南一直以來是鹽稅重地,甄家一直往裡面伸手,就是跟國庫搶錢,今上能夠容忍到今天,可以說是很能忍了,換了個暴躁的君主,便是太上皇還理事,也早就拿甄家開刀了。
當年便是連皇子宗室也要禮讓三分的甄家就此被查抄,幾房的男丁各自被下獄,大理寺的判決很快就下來了。當家做主的幾房男丁都被殺了,小一輩的又被判了流放,年紀不到十六的倒是被放了出來,可是,甄家家產盡數被抄沒,這些習慣了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又能拿什麼謀生呢?悲慘的是那些女子,不管是當家主母,還是千金小姐,還有就是那些丫環下人,都被髮賣為奴,這輩子是翻不了身了,被大戶人家買去的還好,更有的被賣入青樓,淪為官妓。
袁子萱去賈家參加賈璉的兒子賈菁的洗三禮回來,賈薔正在臥房等她。
“今兒如何?”賈薔問道。
袁子萱有些疲憊地坐下:“璉二嬸子還好,那孩子也還算壯實,不過,榮國府似乎氣氛不太對!”
賈薔看了過來:“怎麼了?”
袁子萱嘆了口氣:“誰知道怎麼回事?二嬸子不是二太太的侄女嗎?我怎麼看著二嬸子的模樣,竟是拿二太太當成仇人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賈薔微微皺眉:“別管他們的事情了,估計又有什麼齷齪!你不是說二嬸子早產了嗎?說不得,就跟二房有關!”
“大概吧!”袁子萱也是一皺眉,“不過這榮國府如今古怪的很,下午的時候,珠大嬸子邀我去園子裡玩玩,結果,那園子裡簡直就是烏煙瘴氣的,什麼古怪都有!有個小丫頭不過摘了一枝花,就聽見幾個婆子在那裡指桑罵槐的,實在是惱人得很!”
“別管他們了!”賈薔心知是那把園子裡的各處花草果木交給那些婆子承辦的後果,那些婆子只顧著讓那些花木多開些花,果樹多結點果子,可不是怎麼增產怎麼來麼?袁子萱運氣還算好的,沒遇上她們給園子裡的花草樹木施肥呢!賈薔看著袁子萱的氣惱模樣,嘆道,“以後,就算賈家請你去,你也儘量推脫吧!”
袁子萱很敏感,問道:“賈家出問題了?”
賈薔冷哼一聲:“可不是出問題了!你在江南的時候長,聽說過甄家吧!”
“當然聽說過了!”袁子萱回答道,“甄家在江南可是有名的豪族,便是官府,也是要給他們幾分面子的!”
“甄家被抄了!”賈薔淡淡的說道,“除了未成年的男丁被貶為庶人之外,其餘的要麼被斬,要麼被流放,至於家中女眷奴僕,全部被髮賣為奴。”
袁子萱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賈薔冷笑道:“可不就是這樣嗎?甄家在江南,實在是囂張得太過了,皇上可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要不是甄家老太太做過太上皇的乳母,幾年前,甄家就要被收拾了!問題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