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
“你滾不滾???禹秋田聲色俱厲。
“我來要他們的人頭滾!”北人屠怒吼,拔刀大踏步而上。
兩老道嚇了一跳,狼狽而走。
四人重行就過,談笑自若。
“他們會來?”九州游龍問。
“一定。”禹秋田信心十足。
“精銳齊至?”
“一定!”
“但願他們不讓咱們失望。”
“他們摸不清我們的意向,又心焦如焚,威信盡失,情急之—卜必定作孤注一擲。幽冥教主不是氣量大的人,他的聲威在最近的卅年中,從來沒有人能撼動得了他,久而久之,已到了自以為天老爺第一,他第二的唯我獨尊地步,怎受得了兵臨城下肆意侮辱的挑戰?”禹秋田加以解釋:
“我們拒絕他一切的要求,不中他的計,我們能拖,他卟能,眼中釘肉中刺,不除不快。所以,他就會不顧一切孤注一擲,中我的計受我擺佈了。他非來不可!”
“那就早收準備。”
“不急,下決心是相當不易的,所以他們不會來得快,我們有充裕的時間送他們下地獄!”
“你這一招真夠狠!”九州游龍苦笑:“將他們的所有準備,用心理威脅一一勾銷。再用不理不睬的態度,逼他們情急走險。你真讀了兵法?”
“學舍裡有這門功課呀!”
“真中了舉?”九州游龍笑問。
“秀才,所以隱瞞身分容易。秀才遇著兵,有理講不清;因此江湖朋友,從沒把地方的窮讀書人,與江湖亡命聯想在一起。梅叔,我不是天下恩仇一肩挑的人,我只是一個想趁年輕力壯,不失赤子之心的衝動,希望為不平的世間盡微力做一點伸張正義事的年輕人。等到衝勁消失,力不從心萬般無奈時,我會急流湧遲的,禹秋田就不復存在了,我不想背一輩子,甚至三四代的綿綿無盡恩仇。”
“我瞭解。”九州游龍嘆息一聲:“所以數代之後,依然可保持武林世家聲譽的家族,愈來愈少了。江湖沒有長青樹,武林沒有不朽。主要的是,我們的所作所為,畢竟是反常的事,而非世俗的常規。至少,我們腰間的劍,就不是世俗所能接受的。”
兩人談談說說,感慨萬千。
九州神眼這次聰明瞭,不再以本來面目出現,換穿了村夫裝,戴上了遮陽笠,信步在小街上定動。
他是一個好眼線,有過目不忘的特殊記憶力,當然他的武功,在天長堡也是第一流的。
他看到一名大漢,超越他的身側,不時左顧右盼,像找尋獵物的獵犬。
“是八表狂生的人。”他自言自語:“他出來幹什麼?應該躲在太清官裡避災。”
他不再理會,不願再與八表狂生的人打交道。
走了五六步,心中一動。
“也許他們能設法,讓咱們也躲到宮裡去。”他心中思量:“大丈夫能屈能伸,說些好話奉承一下,對我們並沒有損失呀!”
想通了立即轉身,猛然吃了一驚。
一個村童似的頑童,正牽著大漢的手,笑嘻喀地往小巷子裡鑽,頑童那一口貝齒極為美觀。
他感到渾身發冷,雙腳發僵。
他號稱神眼,一瞥之下,便可將對方的身材、五官、斑痣……等等人所忽視的特徵,一記在心上,多年也不會忘記。
“千幻夜叉!”他心中驚呼:“老天爺!她真的在暗中活動!”
他不能溜之大吉,眼線必須盯緊每一個可疑人物,為了盡職,也為了安全,不先摸清對方的底,便會疏於防範,後果可怕。
他害怕,怕定了千幻夜叉,但怕也得硬著頭皮跟蹤,立即提心吊膽跟入小巷。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