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東面的逸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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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園距東關僅裡餘,從大道岔出一條小徑,往南伸展至百步外的逸園,小徑是逸園的私有道路。逸園如果發生意外而不鳴鑼告警,東關外的人不可能知道逸園的動靜,大道上的行人,也沒有閒工夫留意逸園發生何種災禍,大戶人家的事少管為妙。
逸園寂靜一如往昔,已牌時分,夏日炎炎,不是宴遊時刻,逸園平時本來就很少有人出入。
梅姑娘與少女夏冰,出現在荷風閣東面另一座小樓前。樓小巧雅緻,門楣上掛了一塊橫匾,兩個朱深大字“迎曦”,龍飛鳳舞出個名家手筆。
荷風閣仍沒修復,自從鬧鬼之後,留下的人似乎更少了,似乎今天僕婢都怕鬼,而躲在屋內不出來走動,園中更為冷清,寂寥的氣氛,令人平空生出空茫的感覺。
樓下的雅緻在廳中,一個健僕正在心無旁騖,清理抹擺設在各處的傢俱、古董、花盆,臉一直向內,不知外面來了兩位仙子似的貴婦少女。
兩女今天佩了劍,有備而來,有功武的準備,顯然志在必得,不得便要用武力解決。
可是,走了大半座逸園,連門子都不見了,僕婦婢女像已全部撤走啦!
終於,她們在迎曦樓看到了人蹤。
“擺出空城計騙人。”少女站在廳口,聲如銀鈴嗓子十分悅耳:“妄想我們知難而退,詭計難售。”
“那可不一定哦!”梅姑娘說:“每一棟樓臺都是空屋,你我能逐問鉅細無遺窮搜嗎?放心大膽讓我們搜,一無所獲能不知難而退嗎?”
打掃的健僕回身察看,驚得躲在櫥後發抖縮成一團。
“總算找到一個人了。”少女夏冰邁步入廳:“運氣不算差,比上次少了一個人而已。”
上次在荷風閣,她找到兩個火熱的人,結果,被禹秋田整得狼狽萬分。
“小心!”梅姑娘在門外輕叫:“櫥腳下那個人表面裝得驚恐萬分,卻精諳縮骨功絕技,可惜變形之後無法用勁,他發抖是為了扳動不了某件物品。”
健僕躲在櫥角下,縮小了一倍以上,舉動居然瞞不了她,似乎她的目光可以折向。
她一面說,一面舉手揮動了三下。
迎曦樓面向東,三方花樹爭奇鬥豔。左方花樹叢中,鑽出姨爹和三名中年人,全梳了道髻佩了劍,穿了寬大的青博袍。
“四周鬼影俱無,看不出可疑徵候。”姨爹沉聲說:“似乎人真的全撤走了,但必須力昭小心嚴防意外。鄭家是豪紳,可以召來公人保護,沒有伯事將人撤走的理由,我覺得十分可疑。”
“事實是,我們不能久留把地皮翻過來窮找,這位豪紳的手段相當厲害,我們無奈他何。”
“我到樓上看看。”
“你也小心。”
姨爹舉手一揮,帶了一位同伴,一鶴沖霄扶搖直上,飛昇丈六再悠然飄越朱欄,身法輕靈得像飄絮,不像是輕功縱躍術。
另兩位中年人在外警戒,梅姑娘隨即進入花廳。
健僕在扳動櫥架下貼在壁下的一塊方磚,可惜使用縮骨功之後,身軀肢體變了型,用不出多少勁道,手指雖擠入磚縫,但扳不起這種尺半見方的大青地磚。
少女夏冰站在丈外,冷然等候對方扳起方磚,頗感興趣,有耐心的靜觀其變。
“是找發動機關埋伏的機關嗎?”少女夏冰冷冷地問:“要不要我幫你扳起來?”
健僕放棄扳磚的舉動,身軀一抖體型復原,大喝一聲,再射出一枚鋼鏢,再發射第二枚鋼鏢,右手同時向下一伸,方磚斜扳而升。
情急用暗器攻擊,少女夏冰戒心消去一半,連入廳的梅姑娘,也認為是正常的反應。
廳中的古董擺設中,各處都逸散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