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不能全禮,望陛下恕罪。”
上邊一個雍容清雅的聲音道:“免了。”
“謝陛下!”趙閒起身恭恭敬敬地退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雖想親眼仔細打量著皇帝的模樣,眼睛卻是不敢亂瞧,他的眼光只是微微一動,便察覺前方几位大佬都在回頭看他。
只聽那雍容清雅的聲音又笑道:“你就是趙閒?唔,年紀比太子還小上幾歲,身子骨卻強上不少,果真有幾分虎將之威,甚好,甚好,趙閒,抬頭讓朕仔細看看。”
你以為在挑妃子啊,還抬起頭給你看看,趙閒本就沒有讀書人那種君父天子的敬畏感,根本沒心情說句什麼臣惶恐、臣不敢的,然後再等皇帝哈哈大笑兩聲,大手一揮,來句“朕赦你無罪”的場面話,因此聽了皇帝的話,他立即抬起頭來,向龍書案後望去,卻看到好幾雙好奇的眼睛,緊巴巴的瞅著他。
“啪!”一聲脆響,似乎是酒杯掉在了地上。
皇上在此宴請三公,順便接見大梁新興的虎將,場面自然很隆重,大殿中極安靜,突然傳來的響聲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趙閒抬眼一看,卻見是那身材高大鶴髮白鬚的老人,手上的酒杯掉落在地上,眼睛微微有些失神。
“安國公,你某不是回憶起了當年叱吒沙場是的光景,當年您的威風可不輸給這位小將啊!”御史大夫解墨看著安老爺子,捋須搖頭笑了幾聲,同時非常讚賞的打量了趙閒幾眼。
這幾位雖然都是臣子,可地位和資歷都不一般,在皇上面前說起話來也不是那麼拘謹。
安老爺子回過神來,忙躬身道:“陛下恕罪,老了身子骨不中用,竟然來酒杯也拿不穩。”
安老爺子?那不就是怡君的爺爺了,趙閒微微驚了一下,偷偷打量那老頭幾眼,長得確實和自己有一拼,壯的跟頭牛似得,怪不得怡君會讓我來冒充他的繼承人。
“無妨。”皇帝輕輕抬手讓安老爺子坐下,然後看著趙閒道:“朕聽聞你在以前只是個鐵匠,位卑未敢忘國憂,朕心甚慰呀。”
趙閒聞言一陣不滿,若不是殺人犯了法他根本不會去當兵,自從被關在城門外面自生自滅後,他對朝廷可是一點好感都沒了,連你的命朝廷都不稀罕,你還記著朝廷的憂愁幹什麼?
可皇帝問起來,他總不能說不,只能感激道:“微臣讀聖賢之書,學君子之道,蒙陛下之恩,精忠報國乃是微臣畢生之夢想。”
說完趙閒都臉紅了一下,睜著眼睛說瞎話可不好玩。
那皇后抬摸看了趙閒幾眼,輕聲道:“聽聞趙將軍還是江南有名的才子,為何不參加科舉入仕途,而去棄文就武了?”
說完皇后還瞟了御史大夫解墨一眼,二人都是輔國堂的人,心中自然向著讀書人,對趙閒棄筆從戎的事情感到很不可思議。
見眾人都望著自己等著答案,趙閒眼睛轉了轉,開口道:“如今之世,重道輕器,重文輕武,百戰軍功不及一篇錦繡文章,能文能武者大多棄武而就文,微臣認為文武皆可報國,朝廷現缺良將,微臣才會從軍,若朝廷缺文官,微臣也會去加科舉的。”
其實趙閒想說的是前半句,這個大梁實在太重文輕武,甚至連火器、兵刃等都不發展,滿腦子都是錦繡文章,當官的光擺弄這些有個屁用啊。
“好志向!”安老爺子拍了拍手,這番話甚合他的胃口,他自己就是武將,如何不知大梁重文輕武的壞處,可大梁很需要讀書人的支援,想要重用武將打壓文臣,幾乎不可能。
果然,趙閒話音一落,御史大夫解墨便沉了沉臉甚是不快。皇后見狀,怕兩位大臣吵起來,忙道:“趙將軍,聽聞你在金陵,率四百兵馬便敢應戰數萬齊軍,當時的情形可否親自敘述衣服,讓本宮開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