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太子殿下已經走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太子殿下醉酒,現行回了東宮,我不用繼續陪著。”凌仙回身在桌前坐下,端起一壺酒為自己斟上一杯,搖頭道:“倒是你,身為一個侍衛,未向太子稟明便擅離職守也就罷了,還跟著公主殿下關係曖昧不明,這是讓太子殿下知道,是會要你腦袋的,幸好本公子大發善心,說你吃壞了肚子拉褲子上了…”
“你找打是吧?”趙閒嘴角狠狠一抽,吃壞了肚子拉褲子上,這要是傳出去還怎麼見人。趙閒心中一怒,暗道:就把你的書童整了一會而已,都幾個月過去你竟然還記得,心胸太狹隘了些。
趙閒捋起袖子便走過去收拾凌仙一頓,他現在可不是以前,跟著怡君學了這麼久功夫,解決個凌仙還不跟切菜似得。
“開個玩笑,別當真。”凌仙還真怕趙閒動粗,忙抬抬手道:“咱們都是花先生的學生,也算是同窗,現在都為太子殿下效力,何必把關係鬧的這麼僵,你雖然身份低微鐵匠出手,但我並不介意,窮怎麼了?窮就應該被人嘲笑?抬頭,挺胸,讓那些嘲笑你的人看看,你不僅窮,還醜。”
趙閒:“……”
凌仙搖頭輕笑不以,今天倒和往日逮著趙閒咬的面貌大不相同,雖然依舊很看不慣趙閒,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你找刺激是吧?”趙閒輕呸了一口,大大咧咧坐在桌子的對面,上下打量了凌仙一眼。
趙閒和凌仙雖說從小一起長大,但凌仙三年前就離開了常州,之後便再無瞭解,趙閒也看不透他。
但是上次在松山書院,凌仙和安夫人相伴從房內出來的場景趙閒卻記憶猶新,安夫人雖然不可能和凌仙有啥亂七八糟的事情,二人明顯早有交際。
還有凌家做的是漕運生意,雖說現在是淡季,可把一條空蕩蕩的商船直接租給蘇大姐來回跑幾千里路,沒點交情顯然是不可能的。
聯絡的凌仙本來一個死胖書呆子,短短三年便發生這麼大變化,還成了太子的貼身伴讀,京都定然有人照應,趙閒百分百可以肯定,他也是安家的人。
趙閒思念至此又輕輕一嘆,沒想到竟然和凌仙這死娘娘腔上了同一條船,他左右看了看,見店中無人,便道:“凌仙,你是安家的人對吧?”
凌仙聞言微微一頓,眼珠微微轉了幾轉,把摺扇輕輕收起,謹慎的向窗外看了幾眼,才輕聲道:“是,也不是,我是安家的人,但我不只是安家的人。”
“嗯?”趙閒微微一愣,不只是安家的人?大梁就安家、丞相、輔國堂三派,他還能腳踏兩隻船不成?可他為什麼要告訴我?就不怕我向蘇大姐告密嗎?
趙閒蹙眉道:“你什麼意思,爺是個粗人,聽不懂。”
凌仙手指在桌上輕敲幾下,似是在考慮著什麼,稍許,又喝了一口烈酒,眸子的精光和往日大不相同。
“趙閒!”凌仙抬頭看著他,認真道:“你可知,我這三年去了那裡,做了些什麼?”
這傢伙怎麼怪怪的?趙閒皺了皺眉,捻起一粒花生扔進嘴裡,打了個哈哈道:“你不會被人賣進相公館裡,任人蹂躪發洩了三年吧?怪不得會變得這麼娘炮。”說完趙閒意味深長的笑了幾聲,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差不多吧。”凌仙點點頭,也笑了幾下。
“額…”趙閒臉色一僵,放蕩的坐姿也收斂了些,想開口安慰幾句又覺得有些不自在,心中為他默哀了幾聲。
凌仙笑的很勉強,並沒有理會趙閒怪異的眼神,而是看向窗外的北方,緩緩道:“但不只是這些,我去了一個很特殊的地方,知道了一件很特殊的事情,一件會讓你很感興趣的事情。”
凌仙端起酒壺,為趙閒斟上一杯,抬眼飄著他道:“趙大錘,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