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風俗活動中,總有青年男女在江流夜光中瞥過最美好的相遇,也總會有人等在燈火闌珊後,猶豫著要不要上前一步。或許很多年後,會有人想起許多年前,懷念那已經消失在時光長河中的麗人。
在青城所有的迎春風俗中,大家最為推崇的,是花宴。青城最為出色的才子和才女,都將誕生於此處。青城尚文,不論出身,其對才學的景仰,整個江南都十分出名。
九歲多的粉衣女孩兒走在人流中,她的美麗和靈動,向來擁有讓人目不轉睛的力量。但人們只目中驚艷,卻無一人上前攀談,只因女孩兒的手,被一少年牽著。
而那翩翩少年郎,丰神俊朗,鮮衣怒馬,世間對美男子的定義放在他身上一點不為過。而他站在人群中,目若寒星,和眾人已是珠玉和瓦礫的區別。
少年少女並肩走在一起,都是那麼精緻,「金童玉女」不過如此。
這兩位正是慕蘭音和姬司言。
慕蘭音轉頭跟他笑,「我沒騙你吧,這裡挺熱鬧的。」
姬司言道,「我還是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來這裡。」
慕蘭音眉眼含笑,「因為陳譽要參加這一年的花宴啊,他要是成功了,那就會被幾大書院聯合推薦給朝廷。他要是再在今年的秋試中取得名,那前途不可限量啊。我們身為朋友,當然不能錯過這個十分有意義的時刻啊。」
姬司言臉繃著,「陳譽?他不是我朋友。」
「知道知道,」慕蘭音笑著敷衍他,世子殿下眼光多高啊,天下有幾人能被他認為是朋友?陳譽肯定不在此列。慕蘭音只搖著他手臂,「陳譽是我朋友嘛,我的朋友,你總不能一次面子都不給人家吧?司言哥哥,人家可是也搬到我們家隔壁好幾年了……你都沒跟人家說過話。」最後一句是偷偷覷著他,小聲抱怨的。
姬司言冷聲,「我為什麼要跟他說話?」
「你不主動開口,冷著一張臉,誰敢招你啊。」慕蘭音小聲,「大家好歹相處了幾年,你也知道陳譽想考取功名……你要是主動往朝廷開一句口,那成功率不就大增嗎?就一句話的功夫,你連理都不理。陳譽每次見到你,都很尷尬的。」
姬司言眉峰挑起,「你在責怪我?」陳譽想考功名,關他姬司言什麼事?
慕蘭音解釋,「沒有啦,我就是想,你替陳譽說一句話,日後他入了朝廷,對你不也有好處嗎?你總也要會迴天京的啊,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這裡的。」
姬司言甩開她的手,不悅,「陳譽如何,他能否有大成就,日後是敵是友,我都不在乎。你要是跟他站在一起,就離我遠一點,省的我煩他的時候,把你連累上。」
慕蘭音趕緊道,「沒有的,我就是一個建議嘛,你不喜歡就罷了。我還是向著你的呀,司言哥哥。」她又說了一車好話,才把姬司言的情緒給安撫下來。可慕蘭音又好奇啊,她覺得陳譽溫文爾雅的,這些年也沒得罪姬司言啊,姬司言怎麼就是不喜歡陳譽?「司言哥哥,你為什麼討厭陳譽啊?他無意中得罪你了?」
姬司言道,「他沒有得罪我,我就是看不上他這個人。」
「他這個人怎麼了?」
「優柔寡斷,心性不定。」姬司言下結論,看慕蘭音微囧的表情,捏捏她的臉,「所以你悠著點兒,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了,省的被帶的跟他一個樣。」
「還、還好吧。」慕蘭音乾笑兩聲,她能說,她還挺喜歡陳譽這脾氣的嗎?要不是陳譽性子好,能由她作威作福?姬司言這結論也不科學,世間男子千萬種,他總不能因為人家脾氣好,就覺得人家難成大器。又不是天下每個人都跟他姬司言一樣眼高於頂。不過這些,慕蘭音不打算說了。
姬司言很明顯和陳譽不對付,她持觀望態度,還是不要摻和了。慕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