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就敢假裝律政俏佳人的。
可是,人老先生偏生要拍老武俠片。
拍就拍唄,誰還沒點兒夢想?可人家周老先生愣是拒絕各種攝影棚,拒絕各種山寨貨,不吝以六十一歲高齡戰鬥在大漠第一線,下一站還要轉戰風景宜人的九寨溝,只為拍出原汁原味的“真東西”。
明睿泓真擔心這地方缺水斷糧的,尤其缺少新鮮蔬菜,這位老先生會不會害了便秘。便秘不要緊,就怕再搭上個心臟病,弄不好人真就容易掛了。
話說這大漠的風也是忒硬了點兒,這大大小小的砂礫子也是忒多了些。即使除了拍戲,明睿泓每天都捂得嚴嚴實實,恨不得墨鏡、圍巾、口罩、帽子、手套全員上崗,可她還是覺得不過短短十天自己的面板粗糙了好多。
關鍵是,這地兒不光風沙大,更熱啊!白天熱得要死要活,晚上冷得要死要活。白日裡捂了一身的大汗,晚上涼風一吹,立時就消散於無形,徒留一身的泥泥水水在風中凌亂。
明睿泓都嫌棄自己了。這一天天,出了汗,散了汗,再出汗的迴圈放映不清場,得髒成啥樣?她都不敢聞自己身上的味兒,估計風再大點兒,十里外都能聞到了吧?
要是能洗個澡就好了……
今天沒有她的戲份,明睿泓躲在帳篷裡,痴痴地看著遼遠的地平線——
她從沒覺得洗澡竟是這麼奢侈,這麼令人渴望的事。
這裡是大漠,是荒無人煙的大漠,也是離天更近的地方。
於是,在這離天更近的地方,神聽到了明睿泓的心聲,為她送來了……一輛皮卡?
不是灑水車,也不是消防車,只是一輛鮮紅鮮紅的皮卡,由遠及近。
明睿泓的嘴唇有點兒幹,被風沙灌了個通透的大腦也不大靈光了。
這輛皮卡她看著有幾分眼熟,尤其是那個車牌號,明晃晃就是濱城的號牌,只不過,原諒她腦子此刻不好使吧,她是真真想不起來了。
好在她雖記不得車了,車上的人倒還記得。
當車門頂著熱浪“砰”地被甩上,馬褲、馬丁靴……明睿泓覺得這人應該騎著馬來才對得起渾身上下和“馬”有關的一切。
再往上看,紅色的襯衫,麥色的肌膚,寬大誇張的太陽鏡,咖啡色的漁夫帽……
這不是那誰嗎!
明睿泓此刻只想自插雙目——
她剛剛竟然覺得來人好帥氣……
皇甫緗自然不會放過捕捉她呆氣的機會,邁著大步直奔明睿泓而來,大步流星的樣子,就像這沙地根本不影響她走路似的。
走近了,皇甫緗燦然一笑,露出整齊的兩排白牙,耀目的陽光打在上面,bilingbiling的閃著銀光。
這牙口,怎麼不去做牙膏廣告?配上這黑糊糊的皮,今年的黑人牙膏就找你了。
明睿泓才不會承認這樣的皇甫緗健康又活力十足,她彆扭地撇過臉,心裡默默吐槽:有能耐你也在這兒待十天,看你還怎麼嘚瑟!
她竟然忘了質問皇甫緗來這兒幹嗎。
皇甫緗渾不在意她的彆扭,手掌在明睿泓的頭頂廝磨了兩下,才不滿足地收手,也不和她廢話,轉身直接奔監視器前的周導而去。
鬧啥!
明睿泓嫌棄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唯恐被那死女人給弄亂了髮型。然後,就死死盯著皇甫緗的背影,我瞪,我瞪……
“喲,小緗來了啊?”周導從監視器上分出一成心思,掃了一眼皇甫緗。
“哈哈,周老還是那麼敬業,分分鐘都不帶離開您那寶貝兒監視器的。”
“老咯,趁著還能動彈,能寶貝幾天算幾天吧!”周導揮了揮手,“荒山野嶺的,你跑這兒幹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