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文完全不顧一臉驚訝的錢龍季,繼續說道:“錢大人,你知道嗎?本伯,嘔!本伯早就掌握了他黃德興的犯罪證據,他、他今天居然,居然還要狡辯,嘿嘿,嘿嘿,本伯一頓鞭子下去,那老小子,立馬就老實了,把他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給本伯說了,哈哈哈……”
錢龍季聽說黃德興已經把事情都交代了,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他這些年和他妹夫勾結,偷逃了不少的鹽稅,現在他妹夫把什麼都說了,那肯定把自己也供出來了。
若是一般人,現在已經嚇得篩糠了,不過錢龍季可不是一般人,錢龍季轉念一想,若是葉思文手中真有有力的證據,早就把自己抓起來了,還和自己喝酒吹牛幹什麼?多半是想在自己口中套話呢!
再說了,自己的妹夫自己知道,錢龍季知道,自己的妹夫雖然看起來胖胖乎乎,傻不愣登的,可是內裡精明著呢!還有,黃德興可不是一個軟骨頭,想要在他口中掏出一點有用的東西,怕是有些困難。
錢龍季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一身橫練功夫,如同一條鯰魚,滑不溜就的,想要在他口中套話,簡直太困難了。
其實,葉思文也沒想在錢龍季口中套出什麼話,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打草驚蛇。
葉思文故意把黃德興抓了,再故意把黃德興被抓的訊息傳揚出去,讓這些收到風聲的鹽商動起來,葉思文不怕鹽商們動,就怕鹽商們蟄伏。
葉思文知道,鹽商們靜止蟄伏,他根本抓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所以只有鹽商們在動起來,他們才會露出破綻,到時候,葉思文就會抓住破綻,一舉將鹽商們搞垮臺。
錢龍季想通之後,平復了一下心情,臉色也好了許多。
雖然錢龍季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可是葉思文偏偏不知趣,問道:“怎麼了?錢大人的臉色怎麼不好?”
錢龍季連忙搖頭,笑呵呵的說道:“沒!沒什麼!下官不勝酒力,不勝酒力,還望伯爺莫怪!”
“哦!哈哈哈……”葉思文突然笑了起來,拍著錢龍季的肩膀道,“好吧!既然、既然錢大人醉了,本、本伯也就不勸了,啊!哈哈哈,錢、錢大人,還望你、嘔!你以後好好配合本伯工作,把、把江南的稅務早日查明才是、是啊!”
錢龍季拱手道:“伯爺放心,下官定當竭盡全力配合伯爺的工作。”
“好、好、好……”葉思文拍著錢龍季的肩膀,連連叫好,幾聲之後,葉思文突然倒在地上,鼾聲大作,看來,他是真的醉了。
錢龍季心中有事,見葉思文醉了,他連忙站起來,準備離開,回去找人商量對策。
正當錢龍季走到門口的時候,地上的葉思文又嚷嚷開了:“你們聽著啊!聽著啊!你們,你們,你們誰也不許把黃德興被抓的事情洩露出去,若是,若是打草驚、驚蛇了,本伯,本伯,要你們,你們好看……”
錢龍季看著醉醺醺的葉思文,又回想著葉思文剛才的表現,他突然明白了,葉思文原來不是故意要把自己妹夫被抓的訊息告訴自己啊,他是喝醉了,亂說話呢!
錢龍季看著鼾聲大作的葉思文,搖了搖頭,冷笑道:“爵位高有個屁用,人年輕,就是不靠譜啊!”
錢龍季剛剛離開,原本在地上鼾聲大作的葉思文突然坐了起來,兩隻眼睛一閃一閃的,根本就不像一個醉酒的人。
葉思文剛坐起來,楊雲便從外面走了進來,他扶起葉思文,問道:“葉老弟,你說他能上當嗎?”
“管他的!”葉思文冷笑道,“只要我把訊息流傳出去就行了,現在,就等著他們出招了。”
楊雲拿出一封信遞給葉思文,道:“葉老弟,馬大掌櫃已經把東西運來了,一共三十船,一千五百擔,這第二招什麼時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