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目。但她二話沒說就同意更換房間。明亮不懂夫妻之事,卻知父母須住在一起,遂也很痛快。
等來回搬完東西已大半夜了。母子玩到天明,鐵蛋子還沒玩夠,被白蓮花一個眼神攆走了。
見他依依不捨,血奴還當他依戀母親,跟著他走到門外,摸著他的頭叮囑道:“小子,你總歸是要長大的,不能總賴在你娘膝下。睡覺老實點,別蹬了被子著涼。”
頂上麻酥酥的感覺讓明亮的思緒回到記憶最初。
他還在母親肚子裡時,每每精神百倍、拳打腳踢之際,都會被一隻手這樣溫柔的撫摸,然後他就會懶洋洋的安靜下來,昏沉沉睡去。可是別的孩子甫一降世,喝到的是母親甘甜的乳汁,他卻是險些喝乾了母親的血。別的孩子是被母親抱在懷裡疼愛大的,他卻是沐著腥風血雨長大,在此之前從沒有享受過母親給他的人倫親情。
一切都是妖帝的錯!
明亮轉身的時候暗暗立誓,有朝一日他定要親手殺了妖帝這個賤人。見他快步而去,背影似乎有些沉重堅定,血奴直到他進屋關門才轉身。
血奴並沒有急著回房,而是坐到精細鬼背上轉心思。白蓮花在屋裡鋪好了床,久等也不見她,出來一看頓時有些盪漾。
到了就寢的時間,隱在暗處的耳目到這時已經撤走了。屠不評若知他信任的非淮居然便是他最該防範之人,登時便要氣死。
血奴一面託著腮思索事情,一面用腳尖玩弄精細鬼的頭。精細鬼想看看背上有什麼,探出頭來被她踢一腳,就又縮回去,不一會兒又探出來,又被她踢了回去。
如此反覆著……
第十章
白蓮花用淡然到近乎無所謂的語氣說道:“因為報仇這種事情,要慢慢來才更加有趣。”
明亮哪兒顧得聽他這話,只看著厲聲嚎叫、滿地打滾的妖帝解氣。這時修羅殿大總管桑寒帶人趕來,見狀大驚失色,手忙腳亂的救治妖帝。但是桑寒等人不得要領,無從下手,反被痛極失去理智的妖帝誤傷了一片。
明亮被人仰馬翻的景象樂得拍手叫好,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爹爹,那個賤人怎麼了?”
“只是為父在血中加了點東西。”
明亮疑惑道:“什麼東西如此厲害?”
“一點點炎之靈的碎屑。”
明亮恍然大悟。世上萬物生靈無不遵循相生相剋之理,炎之靈正是妖帝的剋星,難怪他吸食之後會痛得死去活來。
而血奴有兩魂六魄是炎之靈衍生,白蓮花曾在她身上使了個秘術,今後妖帝想要靠近她,須得付出代價。
“兒啊,你去修羅殿……”
聽白蓮花教了幾句,明亮立刻跳下床,搖身變成他的模樣匿形出門,不多時便回來了,把肋下挾的人扔到地上道:“爹爹您看,摩柯這個妖女長得可像我娘?”
白蓮花略一打量地上那個受制昏迷的女人,眉眼面貌果然很像他妻子——大神嚴厲。再看鏡中,妖帝已經痛得厥了,桑寒命人抬著他往修羅殿趕去。
“去,把你母親搬到她屋裡,為父隨後就到。”
白蓮花收了寶鏡神通。方才他用寶鏡各處檢視過,駐守血池的百十名妖兵統統都被阿難制住,關在人圈裡。翟軒則被攝出內丹,變成一隻蠢物,被阿難扔進了溟河黑水。
摩柯被擄,妖帝則昏厥,修羅殿必定亂了套,沒人還會關注血池這邊。
待明亮去了,白蓮花捏訣一指,摩柯化回真身。他又一攝,將其拈在手裡,舉到眼前打量。
這是一朵紅的觸目驚心的花,每一片細長如鉤的花瓣都泛著妖異如血的不詳之美。
花葉永不相逢的赤箭花是世間最無情無義之物。妖帝極喜此物,此物卻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