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我身上有強物質輻射嗎?還是有世紀無敵致命病菌?”她靜靜地說,“害得你要搬去書房裡睡?甚至,我不回家的那些日子,你也不願意回睡房。”
燈光有些昏暗,她只開了床頭的那一盞燈。他的面容也就有些模糊不清,身上的亞麻色襯衣柔和綿軟,掛在手上的外套卻透著冰冷的氣息。
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他也是。
重複那樣的話,分明覺得想笑。而她這樣的凌厲如斯,他也沒有辦法生氣。只是柔聲說:“你怎麼了?”
她嘆一口氣,終於說:“那個三年的軍令狀,我已經知道了。”
她仰起頭來看他,說得一字一句:“你就那麼害怕嗎?江啟徵,為了躲開我,連那些都可以不管不顧了。已經快兩年,假若你願意,剩下來的一年多時間,我願意陪你演戲。時間滿了,我們就離婚。”
原以為會心痛的。可是,沒有。
他怔怔地看著他,然後,慢慢迴轉身來,雙手箍住她的手臂,靜靜地開口:“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趙以深。”
他說:“你為我犧牲?還是成全?那樣的偉大,可是我不需要。”
他有些惘然地看著她:“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搞成今天這個樣子。原本——我是有把握的。對任何事情我都是有十分的把握才肯去做。偏偏在你這裡,卻亂了陣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我們曾經相遇過,在乞力馬紮羅。可是那又怎樣?沒有承諾、沒有開始,什麼都沒有。如果那是一廂情願,也許最錯的就是我要結婚的那個物件偏偏就是你。”他看著她,“不要以為我已經忘記了,趙以深,我還記得,一切都還記得。一切,如同你一樣。”
她仰著臉,模模糊糊地看著他。腦子裡也是恍恍惚惚地,倉皇而又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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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四十四、讓我們重新開始
“可是你讓我怎麼辦?這原本就只是一場單純的交易而已。我不是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愛情這玩意。那是小時候看到媽媽夜夜落寞的身影,那是她的眼淚、不甘、憤懣。這樣對待一個女人,實在太過殘忍,所以,假若你不愛我那還好一些。可如今,”他淡淡地說,“我向來只做自己認為公平的交易,要我利用你到這樣的地步,我不恥。”
她艱難地開口:“我說過,我並不愛你。”
“趙以深!”他甩了甩頭,彷彿跟誰賭氣似的。然後,慢慢放開了握住她的手,負氣似的轉過身去,“這樣拙劣的戲碼,也只有言情劇裡的男主角才會信。而我不是。你騙不到我,況且,你幹嘛要騙我?”
他的聲音很輕:“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假若你是個唯利是圖的女人,那倒是真好。可惜你不是。”
她自己也覺得可笑。他說的對,那樣拙劣的戲碼,原本就沒有人會信。她不是個演員,即便要演戲,也沒有那樣的真實,可以把自己的整個人生都放進了戲臺裡去。
燈光的影子隱隱綽綽,她模模糊糊地想,一切真的是該結束了。
只是她仍舊定了定神,才說:“對不起。”
他低聲笑了起來,“從美國回來以後,我甚而有些害怕見到你。趙以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麼無措,可向來都不是我的作風。”他微笑,“或許在我心裡,你跟那些女人是不同的。可是我可以把你當成朋友、當成並肩作戰的戰友,或者,乾脆就是針鋒相對的敵人。這種種都可以,唯獨不可以的,是把你當成我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