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焰蓮花也是一陣波動,顯然是真地有些生氣了。
“你且不必動怒,濤兒畢竟年紀還輕,行事向來順遂,經歷還少!趁著還未曾出事,你可以慢慢教他麼!”崔盈於旁勸解道。
山濤自踏上了修道之途,而今對於那天數之說也自相信,但是卻也認為人謀可以在一定程度之上逆轉天命,畢竟不還有那“天道總有一線生機”一說嗎?故而依仗著自己腦海之中記憶的優勢,多方謀劃,以為可以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改變這個世界的運程。而且他也已經取得了不小地成果,這都有其自身的努力在其中,總不能盡數歸結於運氣吧!
而今聞得鄭隱之言,何啻於當頭捱了一棒?頓時頗有幾分不服,問道,“那,既然如此,那師傅為何還任我這般千辛萬苦的,多方籌謀?如此說來,我做的豈不是無用功了嗎?”
“你看看他,還不服氣?”鄭隱這時心情也平復了下來,笑著對崔盈道。崔盈也自笑了笑,卻是沒有說話。
鄭隱笑著道,“為師若非是自天上星象地細微變化之中,發現正教的興盛已漸有減緩之勢,而旁門左道也有了興盛之機,哪裡會讓你按照你的那些計劃行事,早就將你緊閉在洞府之中潛修,勒令不許出世了!”
山濤聞得此言,心中頓時一陣失落,同時也才明白,鄭隱對自己到底有多麼愛護!自己本還以為鄭隱經過多年打擊,雖然向峨眉尋釁之心未減,卻是沒有了那般實力。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看在鄭隱對自己不錯的份上,想幫其報仇,一了前怨,沒想到,到頭來,卻是鄭隱暗中為自己護
麼多年!
這主與次,照顧與被照顧,瞬息之間地心理落差,讓其一時之間頗為難以接受!禁不住怔在了那裡!本來皎皎如明月一般的眼神也變得迷濛了起來。腦海之中更是千般思緒狂湧,紛至杳來。畢竟,山濤前世加上穿越之後合起來,也不過生活了三十餘年,在動輒以數百上千年計算的修士世界之中,還有如嬰兒一般年輕!
修士一生修煉之中,最為難測難防,詭秘無常,也是任誰也難以幫忙地心劫也於此時悄然降臨在山濤這個初入修行道不久地修士之上。
崔盈見山濤如此,頗為擔心,本想說什麼,卻被鄭隱給攔住,就這麼看著山濤,好一會兒,鄭隱依然不見山濤有任何動靜,面色也漸漸變得晦暗了起來,也自焦急了起來,他早已將山濤視之為傳承衣缽地弟子,自然是非常看重。
見此,鄭隱雙手法訣一捏,眼神之中血光如渦流一般旋轉,身形也漸漸散化,遊離於虛無縹緲間,而空中那本已碩大無比的血焰蓮花開始變得更加龐大,籠罩了整個癸水宮,綻放出無量灼灼光華。
陡然,一個虛無縹緲地聲音,仿若從九重天外傳了出來,“不過這麼一點兒小小的挫折,就承受不起了嗎?”聲音若虛若幻,若有若無。就連崔盈也覺得彷彿聽到了什麼,又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詭秘非常。
不過,顯然這個聲音已然傳遞進了山濤的靈神深處,因為山濤赫然一聲大喝,道,“我哪有承受不起?”雙目之中冷焰寒光噴吐長達丈許開外。
山濤心志既明,立時瞑目內視,口中默誦法訣,將自己的心神沉至無思無想的境地,一念不起,魔自心生,魔由念起,心念既然不染一塵,心魔自消。片刻之後,山濤重新睜開了雙眼,開合之極,湛湛然若有神光四射,聲勢較之方才噴吐的冷芒大有不如,但卻偏偏給了崔盈一種看透一切的感覺。
此時,血焰蓮花也自恢復了正常,漫空的紅光也自虛空之間顯現了出來,漸漸的匯聚在了一起,重新凝合出了鄭隱的身形,依舊安坐於雲床之上,彷彿一如往常,但是那眉宇之間的疲累卻是難以盡數遮掩。
山濤看到這種情況,哪裡不知道,自己的師傅又自大損功力救了自己一次!心中感動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