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輕聳了下肩,我若無其事的挑眉,伸手摸向頭上的鳳冠。
“大少奶奶,不可以……”我還沒反映過來,挨在床榻邊的丫鬟就叫嚷了開來,弄得大家一陣慌忙。
愣了愣,我才瞭然的又放下手。想她該是以為我想徑自掀了喜帕,眨了眨乾澀的眼,被這麼一點撥,我確實想任性的摘下喜帕鳳冠,驕傲的拂袖而去。告訴這薊都城裡唸叨了一天的那些百姓們,我柳默靜壓根就不屑依附夏侯少清這顆富麗堂皇的高枝;專司貢酒的晨瀟酒莊也不是非得攀上這門空有其表的親事不可!
可無奈,這鳳冠上的一珠一簾纏得太緊,又怎是我這雙手能理順的。
門外突然揚起的喧鬧,擾了我這天真的妄想。我黯淡下表情,靜靜的聆聽候著。
房門被踢開了,一陣鼎沸人聲傳來,聲聲恭喜。安靜了,我的夫君步步跨入,腳步踏得極輕,好似撕心裂肺。
“大少爺,該揭帕了。”
隔著喜帕,他凝了我良久,我也瞧著他,隱約已看清了這張臉,活生生的俊秀好看。直到一旁有人吱聲提點,他才回神,太過隨意的拿起喜稱,一瞬間就挑開了喜帕。快得讓我都來不及偽裝上最精緻的表情,就這樣赫然傻傻的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周圍倏地響起抽氣聲,很是不合時宜,就連他,都愣住了,深邃的眼神閃爍著,唇色很是好看誘人,那麼近的瞧著就連礙眼的唇紋都不得見。
我垂眸,目光凝聚在他緊握喜稱的白皙手掌上,食指若有似無的輕顫,不經意的,撥動著我的心絃。
“柳默靜?”寂靜中,他啟唇,聲音悠切遙遠,彷彿與我隔著群山峻嶺。
我點頭,環顧屋子,迷惑著大夥的震驚。
沒有預期的,他突然抬手,撫上我額間的硃砂痣,輕柔的觸感傳來:“這顆痣不是點上去的?”
我又搖頭,不是被撼的忘了吱聲,而是不想說話,怕一開口就破壞了這靜默的氛圍。他的眼萬分眷戀的留戀在我的臉上,彷彿在尋找什麼。
恍惚間,丫鬟上前,雙手熟練的替我們剪下一縷髮絲,繫了同心結。讓我想起了那句話,莞爾輕笑。他有些不解的皺眉,問我:“笑什麼?”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誠如此景,原來太多意境,只有體味過了才會明白。”這是蘇武臨徵前贈與夫人的詞,這一剎,我方明白是什麼讓一個男人寫出這般纏綿,想是當時他執著筆,想到的也是這入目喜紅,娘子嬌羞。
可實則,我真正想到的是:誰料同心結不成,翻就相思結,這才是真正的應景。
“我確實不疑你。”夏侯少清開口,接過交杯酒與我共飲,沒有愛意在交纏的手肘間流淌,他更像是在借酒澆愁。用交杯酒來澆愁,我挑眉,還愛得真是深刻。煩雜瑣碎的程式完後,我才意識到尷尬,我們兩兩相望,沒有話語。
片刻之後,我才徹底的瞭然了那眸中的情緒,那麼的複雜,怎是我這突然闖入的人能瞧懂的,我只是知道那裡面有太多東西在交錯,唯獨沒有愛,我抿唇忍不住點破:“公子不是不疑,而是懶得疑。”
本就不歡不喜的場面,因我一句話,更加混亂。一旁的丫鬟險些讓手中的盤子脫手,方才跟少清一同進來的男子也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左右張望著,他叫德功,我聽人這般喚他。幸好有個女孩突然的破門而入,領著一堆人,風風火火的嚷嚷著:“大哥,該鬧新娘了,外頭大夥都等著瞧你這美嬌娘……”
女孩的聲音在瞧清我的臉後,越來越輕,慢慢的呢喃出:“遊怡……怎麼可能!”
“我叫柳默靜。”我明白了,女孩口中的遊怡定是夏侯少清心裡頭的人,而我……好巧,該是和那個遊怡長得像極了,難怪大夥都詫異。
他們的當家夫人,竟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