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簡直對姑娘太好,好到姑娘都敢將小生送的定情之物轉贈她人。”
聞言,古緋眉頭一舒,總算明白是為何事了,她理好裙裾的褶,才不甚在意地道,“總歸沒幾日就會拿回來的,你計較什麼。我又沒說真給她,畢竟那簪子也用的順手。”
對的,她確實是如此想的。她不喜花哨,那簪子夠素淨,還樣式簡單,且比金銀簪更尖銳鋒利,平素插髻上也不引人注意,她還用過好幾次。就這麼給墨卿歌了,她自個也還不願意來著。
她一邊想著。一邊暗自點頭,渾然沒覺這些藉口找的牽強無比。
尤湖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他斜臥塌上,懶洋洋地單手撐頭,眉目有疲憊,“姑娘記得就好,若讓小生知道姑娘沒拿回來的打算,小生可是要懲戒姑娘來……咳……咳咳……”
輕佻的話語沒說完,就是好一陣的咳嗽,止都止不住,連眼眶都給浸潤的紅了。
古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爾後倒了杯溫水放腿上,雙手轉著輪椅靠近了,才將茶水遞上去,“喝點。”
那張俊美的臉上帶起三月粉桃的薄紅,尤湖才緩過勁來,然他一張抵在唇邊的五指,猩紅的血就從他掌心滴落下來,連帶他的薄唇,也是猩紅豔色無比。
點漆黑瞳驟然緊縮,古緋手一抖,若不是尤湖接的快,那茶盞就落地上碎成一片了。
“你……”她只發出一個字音,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尤湖挑了下眉梢,他另一隻乾淨的手轉了轉茶盞,輕笑了聲,“讓姑娘見笑了。”
說完,舉盞至唇邊,就欲喝下去。
“慢著,”古緋連忙開口,她從袖子裡掏出帕子來,先是探身夠手過去,給他擦了擦唇邊的血跡,後又拉過他的手,將那點血一併給擦了才道,“好了,喝吧。”
尤湖怔忡,他反而忽然就不想喝了,將茶盞擱案几,他長臂一撈,將古緋抱到榻上來,手整個環她腰上,頭枕她大腿上,語氣莫名地道,“回去之後,小生就給姑娘治好腿吧。”
古緋一動不動,事實上,尤湖禁錮她的力氣極大,她想動都動不了,“有合適的血肉了?”
她可是清楚記得尤湖從前說過,必須要合適的血肉填補她的傷處才行,如若不然,還是隻有化成膿血。
從她腰際傳出低沉的淺笑,“自然是有了,退一步說,即便不合適,小生也會想盡辦法讓它合適的,姑娘就不必操心這些,倒是小生覺得姑娘可以想想,等大京事了,世事安好的時候,姑娘那會又能重新走路了,大江南北的,姑娘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特別想去的地方?
古緋仰頭看著色彩斑斕的橫樑屋頂,想了好半天,才淡淡地道,“或許是雲離吧。”
尤湖閉著眼,像是都睡著了,“雲離?雲離白家麼?姑娘想去看看親人?”
古緋猶豫了會,才點點頭,她也不知雲離的白家,能不能算是她的親人,那未曾謀面的外祖父,又會不會認下她?
“嗯,”尤湖嘟囔了聲,斷斷續續地道,“姑娘不想去南齊看看麼?南齊懷江以南,有一叫古鄉的小鎮,那才真是如詩如畫的地方,那裡的女子,都像小生母妃那般,性子婉約如水,和畫中仙兒一樣……”
古緋指尖動了動,她低頭看了看整個埋首進她腰間的頭,如綢黑髮似錦被順著她腿垂落,掩蓋了那張風華無雙的臉,她只能感受到溫熱的呼吸透過衣裳面料,滲透進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