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她只淺淡的問,“小墨家如何反應?”
“應該還不知道,”苦媽推著輪椅,撿著陰涼的地兒走,“墨玉華每日都過來,神色沒見好過。”
想著,苦媽又問,“姑娘,這墨玉華到底想幹什麼?”
古緋勾唇點笑,她手撫過還散發著木香的桌案,就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黃雀說的便是墨玉華。”
苦媽一驚,後驚疑不定的道,“姑娘,你的意思是說,墨玉華對古婉婷的情意都是假的?”
示意苦媽推著自己到取煙炱(菸灰)的房間看了圈,滿意後才回答苦媽的問題,“也不能說是假,估摸也有那麼幾分的心思在吧,若古婉婷賢良淑德安分守已,沒那麼大的野心,成親之後,墨玉華自會將她放心上幾分,可她錯就錯在太爭強好勝,為了讓我名聲掃地萬劫不復,連墨玉華都算計,是以,哪個男子能容忍日後的枕邊之人這般利用。”
聽到這裡,苦媽眸色一亮,“所以,墨玉華乾脆將計就計,坐實了古婉婷不能生養的名頭,嫁娶之後,便是一輩子壓古婉婷一頭,任她再大的野心也無法施展。”
古緋笑著點頭,想起平素古婉婷自詡將墨玉華抓的牢牢的,不過只是仗著墨玉華對她的幾分在意而已,既是日後要成為夫妻的,舉止不太過,墨玉華也就當不知曉,在人前深情不壽,傳出去名聲也好聽不是。
苦媽經古緋提點,想通透徹了,繼而就覺世人心讓人生寒,“虧的老身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還沒姑娘看的明白,也同旁人一般,覺墨玉華公子是個斯文儒雅的正直君子。”
瞧完整個小作坊,古緋大致還滿意,她心裡想了想自己還需要的東西,冷不丁聽苦媽這感嘆,遂失笑,“這和君不君子有什麼關係,怎麼說小墨家也是行商起家,行商之人又有幾個是坦蕩磊落的。”
苦媽一想,可不是這麼個道理。
古緋回了院子,寫了份單子,讓苦媽出去照著採買,她一人在花廳簷下瞧水缸之中那幾尾新弄回來的錦鯉,無意識捻著食兒扔下去,連錦鯉肚子鼓了亦沒發覺。
丹青打掃完房間出來,便見著不知想什麼想的入神的古緋,她將邊上的食兒給奪了,才喊道,“姑娘,您再喂下去,這幾條錦鯉又該撐死了。”
“哦,”古緋愣愣回神,這才發現手心一捧的食兒都給扔下去了,娥眉輕擰,面帶憂色,“丹青,也不知大姐現今如何了?這麼幾天也沒見她人。”
丹青邊收斂魚食邊道,“婢子聽大房相熟的姐妹說,大姑娘前幾日似乎又發了好一通的脾氣,而且嚷著不喝藥,還讓大夫人給她找大夫來重新診脈。”
古緋嘆息一聲,“我本想去探望,可……”
話未完,她便止了音。
丹青眸色微閃,她笑道,“沒事的姑娘,您有這份心就夠了。”
古緋恍若沒聽進去,她伸手進冰涼的水缸中,幾尾錦鯉搖曳著豔紅的尾巴上來一碰又遊開,“不若,丹青你替我多去大房那邊走走,多少知道點大姐的信,我也好安心。”
“是,姑娘。”丹青喏了聲,瞧著外出的苦媽回來了,她便施施然退下,還真去大房那邊了。
苦媽差人將古緋要的東西都搬進小作坊那邊,都妥當才帶著古緋過來,“姑娘,您瞧瞧,還差什麼?”
古緋瞧了圈,雕刻墨模用的木料、刻刀一應俱全,便是連制墨的物什都備齊了,還有好幾種類別的硯臺毫筆,皆做工精緻,能看出苦媽採買的時候花了好一番的心思。
“很好苦媽,你做的比我想象中的還好。”古緋這話說的發自真心。
苦媽笑了下,“主要姑娘日後用的順手就值當。”
古緋也不多跟苦媽客氣,她摸了摸那幾塊上佳的石楠木,就覺手癢了,當先揮手示意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