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自己一個人慢悠悠地轉著輪椅先行過去。
尤二人不僅人長的高大壯實,還天生就是個大嗓門,他人還沒到小作坊,就先嚷嚷開了,“姑娘,您找俺是還是揮錘子麼?要俺說,那錘子太小太輕,揮著沒力道。”
古緋正在分煙炱,冷不防被尤二這麼一吼,她手一抖,煙炱就飛揚出去,灑了一地,她眉心跳動,抓起邊上的錘子就扔到尤二腳邊,喝道,“沒力道?今個沒揮百萬次,不準吃飯!”
尤二嘿嘿一笑,他撿起錘子,掂量了幾下,傻頭傻腦的就問,“姑娘,要不您再給俺準備個錘子,俺兩隻手一起揮,百萬次很快就完事。”
這話一落,就是旁邊的夜鶯都覺要遭,果然——
古緋斜睨了他一眼,粉唇一掀就冷笑道,“千萬次。”
尤二終於察覺出不妥來,可以他那榆木腦袋,還想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對了,他摸摸後腦勺,轉頭看了看夜鶯,用自己以為很小的聲音問,“夜丫頭,姑娘這是咋了?”
夜鶯沉默,她餘光瞥了古緋一眼,瞧她面上冷若冰霜,便只管低頭瞧著自個繡鞋尖子,明智的不吭聲。
古緋簡直覺得這大個傻的沒救了,她哭笑不得,“還不去,真不想吃飯了不成?”
相比尤湖,明顯她對尤二要親近放心許多,這也是她感覺人傻沒威脅感的緣故。
71、古二爺的無情
時至晌午,苦媽果真將二爺古將弄了過來,不過方式不太好,單手一抓,像拎死狗一般。
二爺古將依舊處在醉生夢死中,滿身酒氣,虛眯著眼,也不知認沒認出古緋是誰,只一個勁的嘿嘿發笑。
古緋冷笑一聲,轉著桌邊的銀質小勺,淡淡的道,“弄醒他。”
苦媽應了聲,對身後的白鷺使了個眼色,白鷺轉身出膳房,不過片刻中,雙手提著兩桶冰涼的井水進來,那井水面上還冒著絲絲的霧氣,看著都涼爽。
苦媽將古將拽到門外,和白鷺一人一桶井水,嘩啦就往古將頭上倒。
古緋漫不經心地攪動荷葉碗中的冰鎮綠豆湯,瞧著古將一個激冷坐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水,臉上還帶著茫然,她道,“清醒了?清醒了就聊聊吧。”
古將低頭看了看溼冷的一身,抬眼撇了古緋一眼,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外走。
古緋也不惱,她繼續道,“我以為你會想說說有關古柔的事。”
猛然聽聞“古柔”的名字,古將腳步一頓,半闔的眼中精光乍現,又很快消失,他復又往院外去,根本不和古緋多說半句。
“叮”銀勺和瓷碗碰觸的聲音,清脆地迴響,緊接是古緋寒若冰渣的字音,“原來如此,聽聞三姐最近總是往寺廟跑,這是準備青燈古佛一生呢還是這寺廟裡有不乾不淨的東西纏著她了?大伯母一定很樂意知曉其中事由,就是大伯估計也很願意讓三姐為咱們古家再牽一門上好的姻親,聽聞行商之人,家財萬貫的鰥夫也是很多的……”
“夠了!”古將呵斥打斷古緋的話,他憤然轉身,臉上帶著惱羞成怒的表情,腆著的將軍肚一張一弛,表示他心緒的不平靜,“你想怎樣?”
低垂的眼瞼,長翹的睫毛投落疏密不一的暗影,粉唇便浮起絲絲譏誚,古緋以一種自己都覺說不清道不明的口吻道,“旁人都說古家二爺渾渾噩噩從沒清醒的時候,可誰能想到,古二爺的無情從來都是針對的無關人。”
古將不承認也不否認,有水滴從他袖子邊角滑落,他站在烈日底下,刺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