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尤湖擦了擦嘴角,繼續說,“銀子還沒運出城,就被小生給劫了下來,現在在個誰也不知的地兒。”
古緋嘴角露出嘲諷笑意,“那是她自作孽,眼見是香餌,就忍住下口了。”
尤湖也笑,“還是姑娘道高一丈,這下那筆銀子,算是徹底入了姑娘的手,黑鍋旁人來背,是以,姑娘打算將那筆銀子如何處置?”
聽聞這話,古緋轉頭望著尤湖,眸色幽深如深潭,瞧的人發憷。
尤湖斂了笑意,眉目正色,“小生想跟姑娘討那筆銀子另作他用。”
古緋面無表情,好一會,她才淡然道,“隨你便。”
卻是應允了。
尤湖低笑出聲,眉眼都開出璀璨又俊美如仙的流光來,“姑娘這般體貼,問都不問小生有何用,就同意,叫小生如何不歡喜姑娘。”
在古緋惱羞成怒之際,他又道,“姑娘放心小生,小生自然也不能辜負了姑娘的一番心意,那筆銀子就當是姑娘的嫁妝可好?暫借小生,日後小生所有的家業全憑姑娘做主。”
如此得了便宜還賣乖,古緋看著那張皮相,就覺手指頭髮癢,只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將那笑給打壓下去。
然,她還沒來的及動作,手倏地就被執住了。
“姑娘若是不累,這會小生就為姑娘治腿,血肉帶過來了,再晚點就不太好用了。”尤湖鄭重地道。
有欣喜的點光從那黑白分明的眼瞳綻放出來,古緋再沒心思想其他,“好。”
是以,當躺到榻上,瞧著尤湖一剪子下去,將她裡衣褲管從膝剪掉,她還覺一種不真切之感。
“治了,我就能行走?”她問。
尤湖嘴角有淺笑,他將自個袖子挽起,邊上盡是銀針和鋒利的小利刃,還有一撮藥粉,聽聞古緋的問話,他笑道,“當然,小生的醫術,姑娘還信不過麼?”
“沒有。”古緋否認道。
尤湖點頭,示意邊上的尤二再多點點油燈,將整間屋子照的亮若白晝,“小生一會會用點麻沸散,這樣姑娘才能受的住疼,古緋若是覺得有了睏意,莫要驚慌。”
“曉得了。”古緋記下,緊接著她就見尤湖捻起那撮她不認識的藥粉,混入一種古怪的藥液之中,散發出很不好聞的氣味。
一刻鐘過去。尤湖確定古緋徹底昏睡過去後,他才艱難地鬆了口氣。
尤二在旁看在眼裡,趕緊搬來張椅子讓他坐下。“公子,您為何如此心急,想給姑娘治腿,您完全可以帶姑娘到南齊,讓國師出手,且又何必……”
“閉嘴!”尤湖靠在椅子上緩過勁來,他冷喝一聲。一張臉上哪裡還有半點笑意,盡是冷酷無情。且眉目隱帶仄人的威壓,“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說著,他目光一霎深沉銳利起來。直射尤二,字字如冰珠地道,“你若在她面前洩露半句,就滾回南齊去,別出現在本王面前!”
“屬下不敢。”尤二趕緊單膝跪下。
尤湖揚起下頜,這一會,他那神色和口吻,簡直就和逍遙王殷九狐一模一樣,身上不存半點書生文弱氣息。
似乎手腳有了力氣。他才拿起邊上一指來長的小刀,一揭旁邊托盤了的綢布,就見半個巴掌大小的一團血肉。濃烈的血腥氣瞬間就充斥滿整個屋子。
“一會完事,先送本王回去休息,多的話一句都不能說。”動手之前,尤湖又叮囑了尤二一句。
尤二應聲,哪裡敢違逆半句,只垂眸站邊上給尤湖搭把手。
兩個時辰後。房門開啟,尤湖是被尤二給攙扶出來的。踉踉蹌蹌,連走路都是顫的。
“公子,得罪了。”尤二說了句,然後伸手一撈,就將尤湖整個人給抱了起來,並飛快地送回他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