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的那日,可是被流匪襲擊的那天?這就是我,冥冥之中,註定的劫數?
之後,每日都能見到這個痴情少年的身影,在我眼前晃動。他有時,會在我面前舞劍,有時,會坐在我的身旁,對我訴說著濃濃的相思。時日漸多,人道慕將軍府內,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二夫人,頗為受寵。其姓名不詳,因著她冷然的臉,下人們將之稱為“冷夫人”。而她所帶來的孩子,在入府的沒多久,也得了一個名字,若愚。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做假時假亦真。世間事,何必要計較得那麼清楚,不妨“愚”一點兒,方能平安度過餘生。
如果不是那一夜,我與他的生活,也就不會有交集。那日,在哄完若愚入睡後,我早早的上了床。可不知不覺中,我的身體裡,卻如被火燒過般,燥熱難忍。迷亂中,似是有人強壓在了我的身上,那滿是繭子的手撫過我的身體,與我一夜浮沉。
當我醒來時,頭已沉沉。而躺在我身旁的,是一具溫熱的身體。此時,日已上午頭,我不置信地看向躺在我身旁的男子,想不到,昨夜,夢裡的荒唐竟然是真的……
“公主。”他亦醒來,滿足地對我笑著。而我,抬起手就是一巴掌,再接著一巴掌,狠狠地摑起他來。我只知道我心中好恨,可恨從何來,我卻不知道。
就這樣,他生生的捱了我十幾個巴掌,愣愣地看著我卻不還手。嘴裡只是呢喃道:“難道,我為了你,攻打南詔國,錯了嗎?”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攻打南詔國,是為了我?陛下將我嫁入南詔國,只是為了,與南詔一戰,而非議和?那我所付出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他的眼,忽然變得通紅,狂亂間,他按住我的手:“公主,我絕不會委屈公主。請公主給我點兒時間,我一定會伐了南詔國,讓公主名正言順的留在我身邊。”
我的心,顫抖了起來,莫非,我就是人們說得——紅顏禍水?
他摟著我,絮絮叨叨地說了許多,可我再也聽不下去。很多混亂的東西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南王溫情的面孔,風皇邪魅的深沉,懷忠執著的眼神……這一切,似乎串成了網,將我網在其中,只等幕後之人一聲令下,就可以……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原來,我竟被捲入了一個迷濛的局裡,最後,到底誰是漁翁得利之人?
懷忠,仍會不時地來我房裡,他對我,愈來愈執著。儘管,每次都被我冷眼相待,可他卻如上癮了般,強留在我的冷漠之中。而我的肚子,也日復一日的大了起來。
錯過了第一個孩子,不知這個孩子,是否能如願留在我身邊呢?我時不時地撫著她,感受著她在我身體裡的悸動,唯恐下一刻,她也會如那個孩子一樣,不見了蹤影。
懷忠為了即將到來的寶寶,顯得異常開心,他來我這裡的次數也愈加頻繁。不再對我用強,只是撫著我的肚子,感受著裡面那個小傢伙的帶給他的驚喜。望著他快樂的容顏,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儘管有時還會冷語,可也能對他和顏悅色一些。
這短暫的融洽,終於在衣然的八卦中結束。那日下午,衣然告訴我,懷忠的原配梁夫人昨夜懸樑自盡了,原因是丈夫要娶左相的妹妹,而左相家人過門,絕對不能做小妾的。於是,忍無可忍的梁夫人選擇了卻自己,獨獨留下了年僅四歲的稚子。對於一個不得丈夫寵愛的女子,也許,死亡也是對她的解脫吧。
男人之薄倖,女人之薄命。
還記得生若梨的那一天,恰趕上了慕府最熱鬧的日子,府中掛滿了紅色的燈籠,放著噼哩啪啦的鞭炮。而懷忠,一早就去了孫府,接他的新夫人。而我,在劇烈的疼痛中,顯得如此孤獨無助,身邊,只有衣然忙裡忙外,而早就去叫的穩婆,在焦急的等候中,終於姍姍而至。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