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圈說道。
清遙微微撇開了身子,他站起來說道:“有勞水兒費心了。那我先回去,夜色寒涼,水兒與江大夫,莫逗留的太晚。”說完就轉身離去,在路過彎月身旁時,那股與趙水兒糾纏著的暗香襲入彎月的鼻海。
有時看你近在咫尺,有時卻隔了萬水千山。
翠香見狀,忙提著燈籠跟了出去,偌大的園子,只剩下了趙水兒和彎月二人。
“江妹妹,地上寒涼,來,做到我這裡來。”趙水兒輕輕地拍了拍身旁的軟榻,招手示意道。
彎月搖了搖頭,說道:“夫人,不礙事的。”不是她不領情,只是,剛才趙水兒與清遙的那番曖昧,讓她實在無法坐到殘留著他們氣息的位置上。
趙水兒倒也不勉強,她側臥在榻上,一手支著頭,三千青絲流下,為她那丹朱唇,凝雪膚更增了幾分魅色:“既然妹妹如此,那我也不與妹妹生分了。妹妹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些,妹妹懸壺濟世,雖以男裝示人,卻不礙蓮衣公子的美名,我閨閣中能出妹妹這樣的巾幗豪傑,實乃大幸。”
“夫人謬讚了。江某隻是做了一些分內之事,不足掛齒。”彎月不卑不亢的回道,心裡卻感覺涼颼颼的。
趙水兒的臉上仍舊掛著媚笑,可卻是皮笑肉不笑。她款款走了下來,纖纖玉手拉起了彎月,輕嘖道:“妹妹果然是極美的,難怪有人為你如此動心,真讓水兒羨慕。”
在兩人手腕相交的剎那,彎月的手探上了趙水兒的脈搏,這個脈象……
貞烈水……
趙水兒不動聲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掩住了眉間的一份恨意,她殷殷地說道:“妹妹發什麼楞。若是嫌外面寒涼,不如隨姐姐我回暖閣中,我們姐妹也好說說話。”
彎月點了點頭,在趙水兒的殷勤中隨她進了暖閣。翠香此時也已經回來,她在前面提著燈籠引路,三人很快就到了趙水兒園中的暖閣。
暖閣中,的確比外面暖和了許多。坐在鋪著厚厚的皮毛鋪就的椅子上,彎月心裡直嘆奢侈。
“妹妹,先喝點兒茶,潤潤嗓子吧。”趙水兒素手遞過一蠱茶,盈盈笑著,示意彎月喝下。
彎月接過茶,只是輕輕地聞了聞,旁邊的目光越來越厲,似是要將她這個人射出個洞來。這碗茶,終是要喝下去的。
彎月低下頭,吹拂了下飄在上面的茶葉,隨即輕抿起來。
看著彎月抿茶的樣子,趙水兒眼中的厲色逐漸退了下去,待到彎月抬起頭來時,她的嘴上,已經掛起了先前的盈盈笑意。
“妹妹,久聞你醫術廣博,一雙回春手更是救人無數。你我相見也是緣分,姐姐如今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妹妹莫見怪。”
“夫人客氣了,只是夫人已然出嫁,這姐姐妹妹,可不是亂叫的。”彎月放下茶杯,冷冷的說道。
以混淆的茶水來探測她的心?這位淨水夫人,果然心思難以猜透。只是,她又何必用這等法子來試探自己呢。
趙水兒的臉上笑容依舊:“姑娘真是有見地,那我也不再兜圈子了,姑娘的醫術早已聞名四海,然諾水兒最近卻身體有恙,尋了不少大夫,卻總是尋不出病因。不知姑娘能否為水兒費神一番呢?”
一副悽悽的說辭,語氣卻是不容拒絕的肯定。彎月點了點頭,在為趙水兒把脈一番後,她鬆開手,淡然的說道:“夫人可曾聽說過貞烈水?”
貞烈水?趙水兒的面上猛然繃緊,她忽然站起來,變聲問道:“你是說我中了貞烈水?”
貞烈水,本為南疆宮廷的秘藥,服用後的女子,身體只能忠於下藥之人,若與其他男子媾和,那麼,兩人輕則喪失功力,重則丟失性命。此藥後來傳入中土,在宮廷中一度極為盛行,而如今,這藥,竟然用到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