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儀抬起頭來,看向八兩,訝異的問道:“真的嗎,我這個大肚子,去打擾恩公,不太好吧。”
八兩爽快地笑道:“有什麼好不好的,我那裡屋子大,就我一個人和兩三個僕婦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彎月妹子正在和她相公膩歪著,想必也沒工夫管我們這些姐妹,你不如跟我去住得了,每天有個說話的,地方安靜的很。也省的有人上門搗亂。”
“這……”宛儀咬了咬嘴唇,繼續猶豫。
“妹子,我還要在這裡待上一天,這樣吧,明天晚上,你想好了就告訴我一聲,我就在你的隔壁。”八兩打著哈欠站起來:“今晚要不你跟我換個房間,要是那個人還來的話,我再會會他。”
宛儀為難的看了看開著的窗戶,僵硬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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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彎月伏在狐狸的胸前,迷迷糊糊的睡著。然而,一首熟悉而孤寂的曲子卻在此時響起,塵封了許久的記憶,那些在慕府中夜夜待在樹下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鳳凰謠,清遙……
彎月的頭,微微抬起,清遙,就在外面啊。
感到身上人的異樣,狐狸擁著彎月的手,緊了緊,眼睛卻未睜開。
內心幾番掙扎,彎月最終還是低下頭,繼續伏在狐狸的胸前,佯裝小寐。可是,狐狸的心,怎麼跳的這麼厲害?
彎月睜開眼,輕聲問道:“狐狸,還沒睡?”
“有人在誘拐我的娘子,為夫怎麼能睡得著。”狐狸咕噥了一聲,卻顯得滿意了許多:“娘子,要不你給為夫哼首歌,那曲子比鬼哭還難聽。”
“你想聽什麼曲子?”
狐狸點了一首京城中較流行的小調,但彎月搖了搖頭,表示沒聽過。狐狸接著又點了幾首,可彎月無一例外的搖了搖頭。這下,狐狸憋氣了。
看到狐狸不善的面色,彎月忙乾笑:“狐狸,下次回京城,我去學那些曲子還不行。”
狐狸的手臂收緊了番,忽然將她壓了下來,一雙媚眼上挑:“娘子,給我生個孩子吧。”
彎月的臉龐羞紅,她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紗帳再次放下,細碎的呻吟響在了室裡。
屋頂上,一身黑衣的清遙,孤寂的吹著鳳凰謠,記憶退回到了幾年前。慕府的那棵大樹依然在,可那個在樹下聽他吹簫的女子,已經嫁做他人婦。
“我若是你,就把她搶回來。”陳家樹如鬼魅般出現在清遙的身旁,臥在一側:“冬青,你變了。”
清遙沉默的吹完了曲子,放下蕭:“每個人都會有或多或少的改變,我們都一樣。”
陳家樹捋了捋額頭前的碎髮:“如果是以前的你,你會毫不猶豫的搶她走。可是現在,你卻顧慮重重,冬青,到底值不值得?”
清遙的眸子黯淡:“搶了她又能怎樣,她的心,已經不在我的身上了。”
“冬青,你還是不瞭解女人。”陳家樹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夜十五,圓月。月光照在他的眸子中,映出了妖異的紫色:“你們是命定在一起的,你是南詔的龍,她的天朝的鳳,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如果不是有人修改了你們的命格,萬萬不會到今日的田地。事在人為,只要得到了她,她就是你的了,永永遠遠都是。”
清遙回過頭,一雙眼晦澀難辨:“誰修改了我們的命格?”
陳家樹無謂的笑了笑:“是誰並不重要,你想重新贏回她,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清遙看著他的紫眸,心智逐漸模糊起來,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是夜,烏雲遮住了月亮,狂風颳起,肆虐了半夜。
作者有話要說:從廣州回來了,加緊趕文,下一章清遙出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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