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般眸子的少女來,十幾年了,她應該投胎了吧,曾經,她像一隻雪的精靈,飄入了他的生命裡,卻在伸手間,融化的無聲無息。
雪,是她的宿命嗎?
一語成讖。命運啊,到底捉弄了誰?
風皇的眸子,逐漸寒涼。他看了看自己的二子,眼中忽然閃過了一分悲憫:“漠然,如果你能放棄,為父縱然不能交給你這個天下,也會保你一輩子榮華。”
“榮華?”宇文漠然站起身,向前逼近:“父皇以為,我那兩位弟弟,能允許臥榻之下他人酣眠?”
宇文漠然的嘴上,忽然露出了嗜血的笑容:“說到這裡,我倒很想知道,父皇更偏愛他們之中的哪一個。”一個眼刃,孫儒才的刀,已經架到了五皇子的脖子上。
宇文胤然冷眼看著孫儒才和他的二哥,久視不語。可笑啊,他的二哥,他曾經護著的二哥,竟然想要他的命。
皇家,真的沒有任何親情可言嗎?
“父皇,你的兩個寶貝兒子,只能一個死一個活,你會選擇讓誰活下去?”宇文漠然此時如同一個嗜血的猛獸,咄咄逼人的問道。
“漠然,真的要這樣做嗎?”風皇看向他的兒子,再次出聲。
宇文漠然挑了挑眉毛:“父皇以為呢。”
“不要。”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孫墨玉抬起頭,艱難的爬到了宇文漠然的腳下,拽著他的靴子哭道:“殿下,使不得啊。手足相殘,是造孽啊。”
“滾開。”看到孫墨玉哭泣的模樣,宇文漠然狠狠地踢了她一腳,將她踢了出去:“真是個哭精。”
孫墨玉的身子,在空中翻了一番後,落在了地上,身下,逐漸流出了殷紅。
糟了,她的孩子,孫墨玉捂住肚子,臉色忽然慘白無比。報應,竟然轉到她的身上了?
好疼,好疼啊,誰能來救救她,還有她的孩子?
看著孫墨玉疼痛的樣子,孫儒才並未挪動腳步,他的刀刃仍按在五皇子的脖子上,已見血。
“父皇,你還不選擇嗎?”宇文漠然冷冷地說道,絲毫不顧在地上呻吟的妻子。此時,他真的很想知道,他的兩個弟弟中,誰會比他更為悲催。
“二皇兄,二皇嫂懷了你的骨肉,拜你一腳所賜,她和孩子都很危險,難道你不想法救她?”五皇子開口道。
“五弟,你總是這麼婦人之仁。”宇文漠然的眼,卻從未落在孫墨玉身上一分:“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想別人?”
一個醋罈子,忽然從外面被人扔了進來,濃濃的醋味,登時席捲了整個大殿。
“真正保不住的人,恐怕是你們吧。”狐狸從外面踱步走了進來,手裡還抓著一個太監模樣的人。
末了,他將手中的太監往地下一扔:“二殿下,你手下的人可真是不濟。”
望著倒在地上的太監,宇文漠然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倒是孫儒才的面色,陰鬱了一下。
“廖還君,你還敢來?”孫儒才眼中閃過幾分厲色:“我以為,你夾著尾巴逃命去了呢。”
“夾著尾巴倒是不敢,就怕到時,有人想找尾巴夾都沒有。”狐狸一張嘴,裡面的毒舌足以氣死人。
“不管有沒有尾巴,今兒你都別想逃出生天。來人。”孫儒才冷目一轉,幾個黑衣殺手,立馬從暗處跳出,舉刀向著狐狸的頭上砍去。
狐狸抽出腰中軟劍,不慌不忙地與幾人纏鬥著。眾人的目光皆被他們吸引了去,自然不會注意到,風皇的座椅上已經空無一人,就連倒在地上的孫墨玉,也不見了蹤影。
狐狸終是寡不敵眾,幾個回合下來,他已是支不住。當無情的刀刃即將落在他的身上時,一聲錚響,刀刃落在了寒劍上,被生生震飛。
“臣救駕來遲,請殿下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