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有輛馬車從山崖上掉落下來,裡面的兩個人,已經摔得面目全非了。
終於逃脫了劫數,可是這雙腿,卻是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或許,這就是老天給她的懲罰吧,報應來的時候,果然是躲不掉的。
想到了這裡,若梨推開了若愚,說道:“哥,我想休息了。”
若愚沉默的鬆開了她的手,將她緩緩的放下,隨即掖好被子。然而,當他站起身來時,卻覺察到屋子裡有些異樣,似乎多了些什麼……
糟糕,剛才出神了,竟然沒有注意到屋子裡多出來的人。
“我該叫你什麼呢,四哥,還是我的弟弟?”段子鈺從暗處陰著臉走出,與初見的那個俊美少年不同,此時的段子鈺一身黑袍,陰暗的氣質有如下面上來的鬼差。
若梨聽到段子鈺的聲音,“騰地”一聲坐了起來,不置信的看著他。若愚則抽出腰間的軟劍,護在了若梨身旁。
“出去。這個世上,已經沒有慕若梨和慕若愚。”若愚沉聲說道。
段子鈺冷冷看了他一眼,嘲笑道:“一個女人,就讓你失魂落魄成這樣,這樣的兄弟,不要也罷。”
“你來做什麼?”若梨聽出了他話中的寒意,挺著腰板問道。
段子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掃了一圈,露出了厭惡的眼神。他冷笑道:“梨兒,你跟你的哥哥,在這裡過的不錯嘛。”
“他是我的四哥,僅此而已。你來這裡,不會是來看望我們的吧。”若梨的雙目含冰,心中卻愈加失望。
段子鈺,冷心冷面,果然不是她的良人啊。當初,怎麼會做了這等選擇。
“梨兒,如果說,我是專程來看你的,你相信嗎。”段子鈺上前了一步,在燭火的照耀下,他的眼中熠熠生輝,一副痴情郎的模樣。
若梨盯著他的眼,不知看了多久,直到若愚輕聲開口:“梨兒……”
若梨聽出四哥聲音中的不捨,她轉開頭,衝著若愚露出絢麗的笑容,這是她數年來的第一個真心笑容:“四哥,我還是很想他。”
若愚長大了眼睛,後退了幾步,直到身體碰到了桌子。注意到自己的失態,若愚呢喃的說道:“也好。你們慢聊。”說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若梨看向段子鈺始終隱在衣襟裡的左手,暗自舒了口氣。畢竟夫妻幾年,她很清楚段子鈺的手腕,雖然此人的武功不高,但用起蠱來,卻是一等的高手。如果四哥晚出去一會兒,恐怕他就要下蠱了。
“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若梨低下頭,哀怨的問道。
“清遙那個小子,到處追殺我。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在這裡,但怕連累你,始終不能過來。”段子鈺輕輕地走進若梨,在她的身邊坐下,溫柔的為她挽起發。
就在這當口,一個黑色的小蟲子,從他的衣袖裡鑽出,迅速爬進了若梨的衣服裡。
若梨對那隻蟲子,似乎並未注意。她緊緊抱住段子鈺,啼哭道:“鈺郎,你可知我有多想你,每天閉上眼,眼前都晃動著你的影子。可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
段子鈺伸出手,如哄孩子般輕拍著若梨,呢喃道:“傻丫頭。”
從窗外看到這一幕的若愚,由於隔著段子鈺,並沒有看到小小毒蟲,他黯然的轉過了身,遙望天大地大,卻覺得不知該往哪裡去。
屋子裡,段子鈺忽然開口道:“梨兒,有件事,我需要你幫我。”
“說吧。”若梨靠在他的胸前,靜靜的答道。
“梨兒,那日你給我的人皮面具,還有嗎?”
若梨的眼睛微微睜開,記憶退回到幾年前,當他們一起逃離京城時,曾經一路相互扶持,藉助人皮面具才逃出生天。但在回到南詔後,那面具被段子鈺摘下,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