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到生人,她就躲到牆角捂著被子,雙眼恐懼的叫道:“魔鬼,魔鬼。”
儼然,瘋了。
彎月心痛不已,如果那日,三姐沒有參加她的婚宴,是否就能躲過一劫。
更讓她心寒的是,半個月後,燕洲王將迎娶定海王之女成安郡主,到時,她的三姐,又當如何自處。
“殿下。”彎月尋了一個空擋,跪倒在宇文胤然的面前:“小的恭賀殿下大婚之喜。”
“起來吧,有話就說。”宇文胤然的頭埋在書案裡,忙碌不堪。但他心裡明白,只有這樣的忙碌,才能讓他忘記所有苦楚,從此心無芥蒂。
“殿下。”彎月依舊跪在地上:“小的有個不情之請,請殿下答應。”
“說。”
“殿下,三姐的病,發的突然,若要康復,必須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調養。小的故想接三姐回家鄉,在那裡,她也許能恢復起來也說不定。”
三姐啊,莫怨我,你這副樣子,如何能在王府裡面久待啊,就算五殿下能容你,也難保新王妃不會傷你啊。
一滴墨,從毛筆上滴下,濺落在宣紙上,渲染開來。
“請殿下恩准。”彎月不卑不亢地說道。
罷了罷了,把她害成這副樣子,他又如何在她面前自處。可是,想到即將的別離,他又如何能忍下。
“什麼時候走。”他低低的問道。
“三日後。”
三日,他還有三日的時間,好好地看她。罷了……
宇文胤然無力的點了點頭:“好。”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彎月心煩意亂的出了府,回到了久違的家中。一切擺設如初,宛如他第一次帶自己來這裡,這是他們的家啊。
彎月無力地坐下,逐漸理清自己的思路,就在此時,白妙伸長了尾巴,“嗷”的一聲跑了過來,害怕的蜷在她的懷中。
一聲“咣噹”的聲音,在內室裡響起,聽著��恕�
彎月抱著白妙,手中摸出了藥粉,朝著內室裡走去。
推開門,一股血腥之氣傳來,一個男人,忽然從門後跳出,大手勒住了她的脖子:“不說話,就沒事。”
彎月害怕的回過頭,不期然地看到一雙藍色的眸子,正凶狠的看向他。
這雙血腥的佔有之眼,她不會忘記。赫圖……
“我不會亂來,先放開我,難道你想讓傷口裂開嗎?”彎月沉靜的說道。
“你是大夫?”
“算是吧。”感到脖間的束縛放輕,她不由得出了口氣。
“不要耍花招,否則……”他一把抓過白妙,白妙蹬著腿兒,哀嚎了一聲。
“別傷害它。”彎月喝道:“我為你療傷,你離開這裡,放了它。”
交易達成。在上藥之後,白妙脫離了赫圖的指控,“嗖”的跑到了彎月的身後,打死也不出來了。
膽小鬼,膽小貓。
“你該走了。”輕輕地為赫圖蓋上了衣服,彎月如是說道。
“我走,去哪裡?”赫圖露出一番苦笑,他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卻聽聞二皇子飲鴆自盡的訊息,還被人算計上,跟一個女子顛鸞倒鳳了兩夜。
想起那女子柔軟的身體,迷濛的眼神,他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火熱。人間,竟有這等極品,一旦他奪回王位,定然要把那女子搶來,狠狠地寵幸她一番。
門外,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開門開門,快點開門。”
赫圖猛地坐起,半威脅道:“不想柔然兵犯,就小心你的嘴巴。”
彎月掃了他一眼,推開了窗子。同時在屋裡點上了薰香,在一切就緒後,她從容地過去開啟了門。
“怎麼這麼……慢。”為首的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