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聽得進去,她推了推彎月,大聲嚷嚷道:“不醉不歸,別煩我。”
“好一個不醉不歸。”劉波讚道,又舉起了一個酒罈子,豪爽地說道:“古來聖賢多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幹。”
這下子,兩人徹底對上了,任誰勸都勸不動。彎月見狀,忙藉口自己乏困,上了樓去。
待到屋裡後,彎月悄悄推開了窗戶,觀察了一下週邊的環境。窗戶對過的是一條狹窄的小巷,居上觀之,還能見到下面渺渺升起的炊煙。如果此時再配上夕陽,定是人間的一大絕景。然而,此刻的彎月無心於觀景,她在困惑,到底該不該離開。
從內心上講,她是不願意趟這趟渾水的,直覺告訴她,如果再往前走,只怕自己會泥足深陷,無法自拔。可如果一走了之,那義氣的八兩怎麼辦,貓殺會不會處罰她?
來易來,去難去。
忽然間,一個低沉的嗓音響起:“在想什麼?”
彎月回過神來,忙向聲音的來處看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樂一跳。
一身黑衣的清遙,正站在她身後,抱著手看向她。
“清遙,你……”彎月樂的正想出聲,可一隻大手卻捂住了她的嘴。
“小心隔牆有耳。”清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寵溺的笑,他鬆開了手,看向彎月:“昨夜讓你受驚了。”
“沒事兒的。”彎月的臉綻放出久違的笑容:“你們一直跟著我?”
“是我一直在跟著你。”清遙垂下眼皮:“豫州這個地方很複雜,不能久待的。而且,這家客棧十分怪異,有好幾股勢力的人出現在這附近。時間久了,你們怕是免不了血光之災。”
彎月“嗯”了一聲,應道:“是,這家客棧確實很怪。我昨夜,明明把門窗都鎖死了,可還能感覺到颼颼的風,甚至客棧的店小二都摸了進來裝鬼嚇人。恐怕這屋子裡,是有秘道的。而且,昨夜良箴吱吱唔唔,我們問她為什麼要扮鬼嚇人,她說了幾個理由,可總感覺不通。”
清遙搖了搖頭:“總之,一切小心為上。大公子馬上就會趕過來,到時,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彎月一聽那腹黑男要過來,登時如撒了氣的皮球,一臉的不樂意。
“怎麼了,就這麼討厭大公子?”清遙問道。
“如果你被人莫名其妙的賣了,又被他要挾的話,想必你也樂不起來,尤其當你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的時候。”彎月嘟著嘴答道。
清遙冰塊般的臉上,露出同情的神色,他勸道:“其實大公子,心腸也不像你想象中那麼壞的。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麼苦衷?”
“你知道的,在慕府,他雖然是嫡出,可身後的勢力,卻遠不及其他幾位公子。”
七公子若涵的身後,是孫夫人所代表的左相黨,彎月知道,可四公子身後又有什麼勢力呢?
彎月越想越糊塗,索性坐在了床上,拉起床幔說道:“那個慕府,水可真夠深的,清遙,你是個好人,幹嘛一定要待在那裡呢。”
清遙的表情再次冷冽起來:“因為,我欠了大公子一條命。”過去的記憶再次浮上心頭,每一幕,都如刀割般凌遲著他的心。
大概被清遙的表情嚇到了,彎月不自覺的拉下了幔帳下一根細小的繩子,只聽“呼”的一聲,宛如風吹過的聲音。清遙所處的地板前方,出現了一個石鋪的臺階。
“這就是地道?”彎月忙跑過來,一股黴味從下面漂了過來,她忙別開頭。
清遙謹慎的向外看去,下面,八兩和劉波仍在拼酒,老店家和阿福也在,唯獨良箴與那個年輕公子失去了蹤影。
“要不要下去看看?”彎月問道。
清遙點了點頭:“我下去檢視一番,待我下去後,你就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