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死了,這趙家的香火,也就斷去了。縱然父王平日裡更為寵她,可如果被他知道此事與自己有干係,只怕……
事已至此,也只有放手一搏了。趙水兒眼中猛地一沉,再睜眼時,又恢復了往日的從容。
“水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看過兒子的屍首後,這位從來囂張跋扈的老人,忽然間蒼老了十歲。
“父王,都是我不好。”趙水兒抹了抹臉上的淚珠:“我早就告訴弟弟不要摘花惹草,可他就是不聽。在外面也不知得罪了什麼仇家,竟然就這麼去了。”短短兩句話,已經把自己撇了個乾淨。
“這些天,昆兒都和哪些人有接觸?”趙老賊咬牙切齒的問道。
趙水兒適時從身上掏出一張單子:“父王,這是弟弟這些天去的地方。”
“把這些人都殺了。”趙老賊掃了眼名單,怒喝道。
“父王,”趙水兒在一旁柔柔地勸道:“安陽城才攻下不久,此時大開殺戒,只怕不但不能為弟弟報仇,反而會打草驚蛇,弄不好連安陽城都會葬送掉。一著不甚,滿盤皆輸啊。”
“能為鵬兒報仇,就算屠城又何妨。”老賊的眼涼涼地掃了掃趙水兒:“水兒那裡,真的只有這些線索?”
“父王……”趙水兒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老賊的眼死死盯住趙水兒,此刻,他真的很想看清楚女兒身體裡的那顆心,到底是什麼顏色的。
“父王,可曾聽說過貓殺?”趙水兒一副豁出去了的樣子,抬起頭來決絕的問道。
“貓殺?”老賊皺起眉頭,這個貓殺,和鵬兒的死有何關係?
“父王且聽我說……”幾陣微不可聞的細語,已然醞釀著驚天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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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豫王入城的第二天,安陽城內被一股烏雲氛圍籠罩開來。昨兒個不知誰放出的流言,說什麼豫王要親自屠城,為他的獨子報仇雪恨。流言一出,家家都炸開了鍋,人們紛紛收拾起自己的細軟行囊,聚集在城門口等待出門。
一時間,安陽城內人心惶惶,一片愁雲慘霧。
“狐狸,你不該來的。以你現在的身份,被那豫王抓到,只怕凶多吉少呢。”一身男裝裝扮的彎月站在房內,看著下面蕭瑟的街道,呢喃道。
賀狐狸打了個哈欠:“那又如何,賀某隻是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負心人罷了。想不到,某人卻趁在下……便宜佔盡。”最後四個字,這傢伙很不情願的咕噥出來。
一個斜睨,宛如一個幽怨的小媳婦兒。彎月的身上抖了抖,她清了清嗓子:“這個,你知道那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真的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賀狐狸指了指臉上的五個手指印:“那是誰害得我毀容的?”
彎月身子又抖了抖,敢情這隻狐狸,是要跟她秋後算賬?
“這個巴掌,是我回你。畢竟……我救了你,打你一巴掌,不為過吧。”彎月嚥了咽口水,剛才差點就把非禮那兩個字說出來了。
“哦?”賀狐狸挑了挑眉毛,嘴角上忽然揚起一番賊笑:“那麼,你更該對我負責了。”
彎月看出了這傢伙是誠心找事兒,面上不由得一沉:“再胡說,我就把你趕出去了。”
“怎麼,你不想對人家負責?”賀狐狸毫不猶豫地進逼過來。他的身子,在轉瞬間靠向了彎月。
彎月直覺地想要避開,可她的腿上,卻不知被什麼砸了一下,她本能地抓住了離她最近的賀狐狸,兩人一起倒了下去。
賀狐得意的接住彎月,在聽到了門口的腳步聲時,他順勢倒了下去,還“唉喲”的大叫了一聲。
聞聲而來的張大夫忙開啟門:“彎月丫頭……”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時,見多識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