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順水推舟,將我推給了南詔的新王。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見過傳說中的父皇,倒是幾位教導女官日日都來探視,同時教訓我嫁入南詔應有的禮儀。
在宮裡如是折騰了兩個月後,我被塞上了花車,頂著清雅公主的頭銜,遠嫁南詔。出嫁的過程不比待在宮中,除了陪嫁過來的兩個宮女,我竟不許見外人,連護送我計程車兵都見不得。我不禁同情起前任的清雅公主,一出生就被鎖在深宮,出嫁後,卻又被送入了另一個囚禁她的牢籠。
這樣可怕的日子,讓我日復一日的想要尖叫。無聊中,我開始為自己占卜,不,應該是為現在的身子,清雅公主占卜。然而,我卻忽略了一點兒,錯位的魂魄,錯位的命運。算來算去,算到竟然都是兇卦,且都是大凶之卦。難道,我此去南詔,將會遭遇大劫?
命運早已更改,不知的,只是我們。
在磨合中,我逐漸適應了這具身體,可惜,這具身體過去太嬌生慣養,以致於走上幾步就會嬌喘連連。然而,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代替什麼公主去嫁什麼南王,與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共度餘生。
“衣然。”我對身旁的侍女吩咐道:“走了那麼久,還不停下歇息下嗎。我都頭暈死了。”當然,休息是假,藉機逃跑是真。
不多時,一個渾厚的男聲隔著車簾在外響起:“啟稟公主,我們所處的山谷,最近出了一幫流匪。為了公主的安全,請過了這個山谷再停下來休息。”
我挑眉,如此,不正好是逃跑的時機嗎。有了藥粉在手,就怕流匪不來,那時,我又如何趁亂逃跑?
“將軍多慮了,普天之下,非我王土。本宮倒想看看,那個不怕死的敢來劫本宮的車輦。”在宮裡混了幾個月,我惟一學到的,就是這副公主的架子,中看不中用。
“公主請三思。”少年將軍,仍在外與我僵持。
“原地休息。”我佯裝怒道。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幾聲怪異的響聲忽然從上面傳出,接著是霍霍拔劍的聲音:“保護公主。”
外面出了什麼事,難道,真的是流匪作亂?我急忙掀開簾子向外望去,登時三魂七魄嚇掉了一半兒。山谷兩邊的巨石,正轟隆隆地向我們所處的位置襲來,前方的人不斷地被石塊砸中倒下,人的呻吟聲與馬兒的嘶鳴聲,瞬間亂做一團兒。
我身旁立著一個身著黑色盔甲的男子,他大聲喊道:“不要驚慌,保護公主。”
這個聲音……原來,與我僵持不下的人是他。我抬頭看向他,卻不期然地與他眸子相對。剎那間,我愣住了。曾經以為,沒有人,比師兄的眸子更吸引人,因為他的眼眸中,有著悲憫眾生的光芒,如同暖洋洋的日光。然而,這個少年的眸子,卻如父皇賜給我的東海黑珍珠,黝黑無比,一眼望下去,卻在最深處,看到了他的光芒。
忽然,一隻冷箭從我耳邊涼颼颼的劃過,插在了馬車的車壁上。“公主小心。”衣然眼疾手快,將我拉回了車內。緊接著,幾聲“颼颼”的風向,車的外側,明顯也中劍了。
“不行,我們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這輛車子,遲早會被他們射穿的。”我拉起衣然,還有待在一旁的斐然,想要帶她們往外衝。
然而,衣然縮在一旁,求饒道:“公主,外面太危險,到處都是放冷箭的,我們出去後,更會被人當成箭靶子。”
斐然說得有道理,可留在這裡,也不見得不會成為箭靶子。外面,不斷傳來人們的慘叫,這可怎麼辦?忽然間,我想到自己隨身帶的東西,急忙翻了一番,終於在車內的雜物內,翻出了幾個碧綠色的瓶子。
“你們好好地待在車內,不得隨意出來。”我吩咐道,不顧她們的勸阻,急忙向外跑去。
“公主,快回去。這裡危險。”少年將軍見了我,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