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來,彎月、若涵和張大夫同時鬆了口氣兒。
“三位受驚了,可有傷到哪裡?”前方,他們的救命恩人氣定神閒地撫著馬頭,不經意的問道。
張大夫抹了把汗,跳下了車子,抱拳道:“今日多虧壯士搭救,張某在此謝過了。”
對方優雅的還禮:“張大夫一輩子懸壺濟世,在下能助您度過一劫,是在下的福氣。”
這聲音,怎麼就聽著這麼耳熟呢?彎月細細地打量起此人,他頭上的發冠束起,披著一件灰白的外袍,袍子的袖子上繡著流雲圖案,腳上則套著黑色的長靴,一副練家子的裝扮。而對方,此時也在慵懶地打量著自己。這貓一般慵懶的眼神,忽然讓彎月想起了一個她此時很不想見的人,不會這麼巧吧?
除了一張平淡無奇的臉,這個人的聲音與身形,確實像極了貓殺的堂主北玄。
“你們認識我?”張大夫似乎也覺得不妙,他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笑容,謹慎問道。
“張大夫妙手回春,素有華佗再世的美稱,天下又有何人不識呢?”男子向前走了一步,而周圍,很多素不相識的人訓練有素的圍了過來,一股濃濃的脂粉的香氣兒縈繞在彎月他們的身旁。
看來,此人是北玄無疑了,而跟在他身邊的,自然是貓殺的一眾女子。
“堂主,”一個男裝的女子靠了過來,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北玄“嗯嗯”地點了點頭,遂對張大夫做輯道:“張大夫,剛才讓你受驚了,在下這裡有些事要處理,只得先行一步,後會有期。”
說完,他騎上了身旁的駿馬,揚長而去。剛才圍堵彎月的一行人,亦如潮水般迅速退了下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師父,前面有個小茶鋪,咱們過去喝點兒茶吧。”驚魂未定的若涵,拉著張大夫的手討好道。
張大夫甩出了手,訓斥道:“你這小子,剛才差點兒被你害死。俗話說,三思而後行,你這毛躁的脾氣若不改掉,以後得醫死多少人!”說完搖頭走進了茶鋪。
“彎月姐,我是不是闖禍了?”若涵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問道。
彎月彈了彈若涵的鼻子:“小霸王,這裡可不是在府裡,人人都讓著你。出門在外,最講究和氣,對人如此,對動物亦是如此。所謂醫者父母心,對人也好、動物也罷,都應當有一份仁愛之心。好了,現在過去摸摸馬兒以示善意,張大夫看了,也許氣兒就會消了。”
若涵照做的走向了馬兒,然而,剛才被若涵一頓痛抽的馬兒見了他,立即豎起耳朵,立起蹄子,瞪起栗色的眼珠子恐懼地看向來人。
而做賊心虛的若涵,也略有懼意地看著前面的馬兒,時不時地撇向它的前蹄,生怕自己被踢到。
終於,當若涵的手摸到馬的下顎時,雙方都鬆了一口氣。馬兒顯得不那麼懼怕了,若涵的臉色也柔和了許多。而坐在茶鋪裡的張大夫,一邊看著外面的兩人一馬,一邊下意識的摸著鬍子,樣子相當滿意。
下午,在用過簡單的午餐後,三人上了那輛至今讓他們心有餘悸的馬車,這一次,若涵和張大夫坐到了前面,彎月則坐進了舒服的車廂裡。前面,不時傳來張大夫指揮若涵的聲音,看來這個老頑童,確實有收若涵做徒兒的打算,希望這次,若涵能從慕家的陰影中擺脫出來。
俗話說,好事多磨。就在彎月為若涵暗自開心的時候,晚上就出事兒了。夜裡,彎月躺在借宿的屋子裡,正欲休息時,忽然聽到一聲戲謔:“妹子,別來無恙?”
聞聲,彎月驚喜地轉過頭,看到了一臉笑意的八兩,正盈盈的看向她。
“姐姐。”彎月歡喜的撲到八兩的身上:“能再見到你真好。”
“瞧你這話說的。”八兩推開彎月的頭,關切的問道:“怎麼一副愁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