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雲天公主,雖然驕縱任性,可她的心中,終是存了一分女子的柔軟。
孫儒才笑嘻嘻地靠向了雲天公主:“難得嫂子這麼仁心,誰人若是娶了公主嫂子,真是上輩子積福了,可惜我那位世兄……”明顯話裡有話。
“可惜了什麼?”一陣馬蹄聲,慕若霖駕著馬,跟著賀狐狸一前一後的趕了過來,長年習武的他,耳力自然比別人強一些。
“可惜慕世兄得了公主,不知有多少人羨慕世兄的好福氣。”孫儒才話鋒一轉,明顯的恭維起二人,儘管他的語氣裡,帶著幾分酸澀。
這位孫公子,他看向慕大少時的不甘眼神,是否意味著他對若梨的事情依舊釋懷?
此時,狐狸也下了馬,走到了彎月面前,瞧著她腫起的雙頰,怒意浮現。他冷冷地掃過雲天公主和蘭惠,最終目光定在了蘭惠那微紅的手上。
被賀狐狸陰冷的盯著,蘭惠冷不防打了一個冷顫,她下意識的靠向公主,頭都不敢抬。
反倒是雲天公主,頭昂的高高的,一雙眼睛高傲的掃過了眾人,最後落在了她的夫君和狐狸的身上,嘴角揚起了詭異的笑容。
慕若霖掃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撇過臉去。這個女人,雖然貴為金枝玉葉,可她的心思,像極了孫夫人,得不到的東西,情願玉石俱焚,也不留下一條後路。這樣的女人,愛的執著,也愛的瘋狂,被她們愛上的男人,除非愛上她們,否則定是一場噩夢。
他真的不想,慕府再出現一位孫夫人。可是,這個女人啊,太貪心了,貪心的他身邊,不能出現其他的女人。
“慕兄,我和廖兄去下面看看。這位是江醫正吧,哈哈,久聞蓮衣公子之名,今日一見,果然有相見恨晚之感。不知公主可否割愛,讓我與蓮衣公子共敘一番?”孫儒才見公主與慕少將軍間氣氛非常,忙笑道。
“油嘴滑舌。”雲天公主的眉目略微鬆開,她掃了眼彎月:“想去就去吧。”
“多謝公主。”彎月不卑不亢的跟著孫儒才,騎上了一旁侍衛的馬匹,同狐狸策馬飛奔了下去。
蘭惠和一眾侍衛,也識相地離開,將偌大的空間,留給了這對兒負氣的新人。
“夫人有不開心的事兒,何必拿別人撒氣。”慕少將軍的臉,依然側對著雲天公主,冷冷問道。
“相公的這聲夫人,我還真受不起。在相公的心裡,我始終比不上一個死去的苦命女人,更比不上,相公身邊那位善解人意的姨娘。”風輕輕捲過雲天公主的長髮,遮住了她的眼,一時間,竟看不清相公的表情。
“夫人何出此言。姨娘擔心父帥安危,屢次請教於我,也無可厚非。至於么一,她雖然故去了,但好歹與我有總角之誼。我沒有照顧好她,實在愧對秦世伯。”
雲天公主眯著眼,揣量著他話裡的點滴:“請教於你?為你擦臉也是請教嗎暗送秋波也是請教嗎?你每天晚上,對著畫像黯然傷神,僅僅是因為思念嗎?”雲天公主的聲音,調高了起來,一聽就知她憤怒異常。
慕少將軍眉頭蹙起,他的妻子,又開始鑽牛角尖了,無論怎麼說,都消不去她心裡的疑惑。終究是個貪心的女人哪。
無論怎樣的女人,貧窮還是富有,想要的,只是一個專一的男人。就算飛上枝頭成了鳳凰,她們想要的,也不過是一份從一而終的感情。所以,男人才會搖頭,嘆一聲:貪心的女人啊……
殊不知,萬紫千紅,想要的卻只是一個你……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可為什麼就這麼難?
作者有話要說:總角出自《詩經·氓》“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一般指少年。總角之約自然是少年的約定啦。么一和慕大少也算青梅竹馬,可惜么一家道中落,淪為官妓,這些年來,一直是慕大少在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