啕起來。
何大夫忙俯身為婦人把脈,然而,這乾枯的手上,已經摸不到任何脈象了。
何大夫搖了搖頭,已經見慣生死的他,無奈地走了出去,惟留下這個弱小的孩子,仍在死去的母親身旁哭著。
彎月和么一不忍看到孩子哭泣,忙上前哄起他來。若涵在一旁冷眼看著,末了拋了一句話:“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哭的跟個娘們似的。”
小男孩很是委屈地看了一眼若涵,一雙白胖的小手,繼續在眼睛上揉搓著。
“小弟弟,你娘她病了,需要睡很久。你這樣哭,可是會打擾你孃親的哦,她若醒了,病就不會好了。”么一好言勸解道。
“那我不哭了。孃親什麼時候能醒?”小傢伙的眼中升起了一縷希望,奶聲奶氣地問道。
么一勾了下小傢伙的鼻子,笑道:“那要看你乖不乖了。這樣吧,姐姐帶你的孃親去養病,你以後就跟姐姐在一起,好不好?”
小傢伙很努力地點了點頭,像只小貓兒似的依偎在么一的懷裡。
么一臉上流著溫柔的笑,她牽著小傢伙的手,帶他離開了這裡。若涵一臉不甘地跟在後面,悄聲問彎月道:“醜姐姐,你們不會要那個小東西跟咱們一起吧。”
彎月笑了笑,不語。如今兵荒馬亂的,如果放任那個小東西在外,他必將凶多吉少。哎,能幫點兒就幫點兒吧。
此時,在何大夫的帶領下,幾個家僕一樣的人走了過來,他們將死去的婦人包在席子裡捲了卷,隨即將她的屍身放在已經裝滿密密麻麻席子的車子上,推著走了。
“何叔,他們是什麼人?”彎月指著那幾個家僕模樣的人,問道。
何大夫“哦”了一聲,答道:“他們是那家大善人的家僕,過來幫忙的,呵呵。”
彎月聞言,繼續問道:“何叔,是哪家善人如此厚德啊?”
“嗨,這我就不知道嘍。”何叔憨厚地笑了笑:“那位善人哦,我只知道他姓陳,但其他的我就不曉得了。”
此時,又有病患陸續出現嚴重的病症,何大夫與張大夫二人,來回穿梭於病患中間,額頭沾滿了汗水也不顧去擦。若涵在一旁做張大夫的下手,時不時地為他擦去汗珠,並且細心記錄著張大夫說下的方子,一臉乖巧相。么一則牽著小男孩的手,來到了內建的醫館內,和彎月一起抓藥。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啊?”么一一邊抓藥,一邊問道。
“我……”小傢伙顯得束手無策:“孃親總是叫我二丫。”
二丫……彎月和么一不禁愣了愣,這個男裝的孩子,難道是女兒身?
么一笑著俯□,在二丫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話,二丫登時羞得滿臉通紅,靦腆地點了點頭。
“么一姐,你都問了她什麼呀?看她的小臉紅的。”彎月邊搗藥,邊問道。
“沒什麼啦,只是確定了下她的性別,果然是個花木蘭呢。”么一眨了眨眼,眼裡盛滿了憐惜:“真可憐,看她的樣子,也不過七八歲,就要漂泊在外了。”
彎月此時停下了抓藥,她俯□來問道:“小妹妹,你家裡除了孃親,還有其他人嗎?”
二丫很無辜地搖了搖頭,一雙水樣的眼睛彷彿下一刻就會噴出水來:“我爹戰死了,孃親帶著我和姐姐,從京城出來給爹爹上香,可是路上碰到了壞人,姐姐就被他們害死了。”二丫胖乎乎的手又蓋在了眼睛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么一忙哄起二丫,連哄帶抱的,終於使得小丫頭不再哭泣。然而,小丫頭的哭聲似是牽動了醫館裡其他人的傷心事,一時間,眾人皆掩面低泣,訴說起自己的悲慘遭遇。
“我家相公原是城門的守軍,柔然人攻陷京城的那夜,他就在城門那兒。結果……”一個婦人嗚嗚地哭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