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等待診治的傷兵,也讚揚道:“江大夫真是妙手仁心,不僅醫術高超,醫德也令人佩服啊。”
彎月搖了搖頭,謙虛道:“哪裡哪裡。哎呀,傷藥用完了,你等一下,我去帳內取些。”
此時,一個聲音在門口慵懶的響起:“江大夫真是盡職盡責,大中午的還守在這裡。”
這個聲音,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彎月疑惑地回過頭,卻見幾天前的那隻大色狼,正站在入口處,雙眼眯起,嘴角掛著不明的笑容。
哦滴娘哎,怎麼又遇到了這傢伙,他不會認出自己了吧?
“江大夫?”來人特意將語調拉得悠長,似是在提醒彎月剛才的走神。
彎月忙正過神來,心裡不停地為自己打氣道:“莫怕莫怕,自己已經做了易容,諒他不會識破。”
“江大夫,這位是賀參軍。”傷兵忙站了起來,樣子頗為恭敬。
參軍,乃為右相的用軍參謀。道德經有曰: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惡之,故有道者不處。君子居則貴左,用兵則貴右。所以,歷來都是左相管政,右相治軍。一年前,四皇子向右相的女兒廖玉珠求親,最終如願的娶到了佳人。而四皇子下出的聘禮,據說足有十里之長。此舉羨煞了無數閨中少女,可她們還未從夢裡醒來,二皇子已經迫不及待地向左相的女兒下了聘,其彩頭不下於四皇子。就在眾人以為這門親事也會水到渠成之時,左相家的女兒孫墨玉卻忽然抱恙在床,病情很不樂觀。然而,縱使此女已經病懨懨,她照樣還是被父親逼上了花轎,完成了這次聯姻。
孫墨玉乃左相庶出的小女兒,很不得寵。本來,這等好事是輪不到她的,無奈孫府內其他的小姐皆已出閣,孫家也只能將她推了出來。不過,同為王妃,孫墨玉的命明顯比廖玉珠的薄,即便嫁入了二皇子府,病弱的她照舊被冷在了一邊兒,頂著一個正派王妃的頭銜悽慘過活。
然而,對於一個命運坎坷的女子而言,如果能平靜的度過下半輩子,即便不得寵,也比心碎而死要強的多。
彎月不卑不亢地行了一個禮:“草民江半夏,見過賀參軍。”
“姜半夏?哈哈,這名字起的,可真夠毒的。”賀參軍昂起頭,嘴角掛著不羈的笑容:“聽說這味藥外表雖不起眼,可藥中含有大毒,服用過量就會傷及人的性命。你說是不是呀,江大夫?”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毒舌。他這是借喻自己嗎!彎月咬了咬嘴唇,答道:“每樣藥都有自己的特性與功用,如果所有的藥材都像甘草這麼平和,那又如何治病呢。”
“那是自然。江大夫一定要睜大雙眼,千萬不要混淆了應有的藥材,半夏是半夏,當歸是當歸。否則,若是出了什麼漏子,可要小心了。”賀參軍意有所指地說道。
半夏當歸?這個傢伙,是在警告她離開?
彎月心裡一個晦氣,怎麼自己就被這討厭的傢伙給對上了!瞧瞧他那眯著眼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得意的狐狸,不對,不是像極,他根本就是一隻狐狸。
“江大夫,江大夫?”張澤帶了些包子回來,卻見彎月愣在一旁,忙伸手在彎月的面前搖晃道。
彎月忙緩過神來。眼前,那隻惱人的狐狸早已離去,而張澤正好奇地看著自己。她登時一陣尷尬,忙清了清嗓子,道:“哦,剛才賀參軍向我討教了幾個問題,我正在思考。”
“啊。”張澤睜大了眼睛,不置信地問道:“賀參軍剛才來過了?哎呀,早知這樣,我剛才早點兒過來就能看到他了。”
聽張澤的語氣,貌似他對這位賀參軍十分崇敬,彎月順勢打聽起賀參軍的來歷:“哦,那位賀參軍,好像不是容易看透的人物呢。”
“當然不能看透啊,賀參軍可不是那種簡單的人物。”張澤壓低了聲音:“他呀,素有小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