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短衫女子聽到了異動,急忙向簾子裡望去,可她的頭剛伸進來,脖子也在瞬間被人捏住,如同長衫女子般,連掙扎的功夫都沒有,就玉碎了一地。
躺在車內的彎月,忽然對上了兩具屍體,嚇得身上一陣哆嗦,就差沒喊出來。鎮定,再鎮定,她不是被人迷暈了嗎,所以,她什麼都沒看到,沒看到。
“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若愚揪起彎月,問道。
不會吧,穿幫的那麼快。
彎月急忙睜開眼,佯裝不解地說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脫下她們的衣服,易容成她們的樣子,別告訴我你連易容術都做不了。”若愚說道。
彎月瞥了瞥兩具還未涼卻的屍體,心虛地“哦”了一聲,急忙脫下了長衫女子的衣服,扔給了若愚,而自己則套上了短衫女子的衣服,同時取過車內的床褥,蓋在了兩人的身上。
死者為大,不管她們生前做了什麼孽,死後還是善待她們吧。
易容的面具很快就做好了,若愚散開了頭髮,像極了長衫女子,他隨即坐到馬車前,架起車向著京城駛去。而彎月則坐在了車簾處,既不敢跟若愚同席,也不敢獨自面對那兩具死不瞑目的屍體,只得傻傻地坐了一路。
兩人終於風塵僕僕地趕回了慕府,倒也有驚無險。待除去了面具後,若愚看了一眼彎月:“還不跟上,想侍候那兩個死人不成。”
彎月急忙跳下馬車,跟著若愚走入了慕府。
此時的慕府,又是一番天地。若梨抹著眼淚,在看到若愚與彎月後,欣喜地撲入到若愚的懷裡,哭道:“還好你們回來了,嗚嗚,梨兒好怕。”
若愚的眼神,在摟著若梨的剎那,柔和了起來:“傻梨兒,我不是回來了嗎,來,讓哥哥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若梨搖了搖頭:“只是碰到了小兵小將,路上恰巧遇到了爹爹派來的暗衛,才有驚無險的回來。可他們再回去尋你時,卻說你和彎月姐掉下了山崖……嗚嗚,你們若是出了意外,梨兒在這府裡,還有何人可依?”
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難怪,若梨會被人稱為“梨花美人”。看到這樣的女子哭泣,總會有將她摟入懷中好好對待之意,彎月如是想到。
“梨兒乖,府裡不是還有爹爹,大哥,紅豆嗎?他們自然不會害你的。”若愚輕語道。
若梨吸了吸鼻子,使勁的往若愚懷中拱了拱,如同一隻撒嬌的小貓,不願離開。
“四哥。”若梨忽然想起了什麼,抽著鼻子說道:“我回來時看到十二孃了。”
若愚“嗯”了一聲。
“可,十二孃,她瘋了……”若梨恐懼地把頭埋在若愚的懷中,抽泣道。
彎月聞言,如被雷劈。端莊溫柔且為冷夫人心腹的十二夫人,竟然瘋了?
“爹爹在哪裡?”若愚聞言,沉吟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若梨小聲道。
若愚搖了搖頭,將若梨推出去道:“紅豆,帶小姐回府。彎月,你跟若梨一起去吧,也好陪她說說話。”
說完,他捋了捋雜亂的袍子,向著拈香居走去。
若梨望著若愚離去的樣子,半天回不過神。忽然間,一個小小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五姐喜歡四哥哦。”
若梨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卻見若涵小小的腦袋從石後伸出,嬉笑著看向眾人。
“小崽子,少拿你姐尋開心。”若梨收起梨花帶雨的樣子,走上前拉住若涵的頭髮,佯怒道:“今日不在先生那裡嗎,是不是貪玩偷跑出來了,嗯?”
這理直氣壯的氣勢,真不像一個哭了很久的女孩,能做出的。
彎月心中不禁乍舌,她第一次發現,若梨的變臉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