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能以解決宿仇突厥為籍口,派兵助戰俄人,攻入土爾其,必能大有收穫。……”
“簡直荒謬!”李光地從牙縫裡崩出了這麼四個字。
高士奇沒理他,只是用目光再次掃視周圍,可在場的人看向他的眼神,除了張廷玉的沒什麼變化之外,都有些嘲弄或者鄙視的意思,當然,更多的卻是疑惑不解。……一向精明的高士奇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盡說些不著邊際的渾話?
……
“高士奇,你去了一趟歐洲,怎麼就有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奇思怪想?”最後,看到別人沒有再問話的, 康熙有些皺眉地問了起來。
“皇上,臣知道剛才所言確有不妥之處。可是,臣也只是說……說說罷了!這不是您……”收斂起口舌,高士奇又變得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哼!”拖朕下水?扭臉冷哼了一聲,康熙表情不爽的又瞪了高士奇一眼,終於站起身來拂袖而去,只是在身後留下了一句話:“高士奇有些‘累了’,準其回府‘休假’三天,其他人隨朕去用膳!”
“臣(奴才)遵旨!”聽到康熙的話,所有人急忙齊聲高呼道。……張廷玉眼尖,一斜眼,就看到高士奇在低著頭的時候仍然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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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相,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陪康熙沒能吃多少好東西。也就是一小碗大米飯,之後,幾位清廷的一等重臣帶著才三分飽的肚子離開了乾清宮,出了紫禁城。佟國維拉著馬齊,說是一起去喝點茶,李光地自己走了,陳廷敬和張廷玉順路,便陪著施琅這個武將再去補充點兒,結果,遇上了正在酒樓吃飯的高士奇,四個人便湊到了一起。席間,陳廷敬看著高士奇,忍不住問了起來。
“什麼為什麼啊?”高士奇一臉茫然,明顯裝傻。
“高相,為什麼你要說派兵西去?你明知道此事根本就不可能……”對於高士奇的態度,陳廷敬一臉嚴肅,很有點兒質問的意思。
“不可能?真的麼?……”高士奇笑嘻嘻的反問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高相,難道你還弄了什麼玄機不成?”看著對方的表情,陳廷敬感到了一絲疑惑。於是,很自然地,他轉頭看了看張廷玉,可這位張相爺卻正在透過雅間的窗戶數著天上的雲彩;再看看施琅,施大候爺卻正低頭,想從地板上找出些螞蟻來……
“呵呵,陳大人,萬事無絕對啊。你以為大阿哥的那幾句話皇上真的沒有動心麼?”高士奇微笑道。
“哼,這算不得什麼。大阿哥所言十分在理,所謀也確實有益於我朝,就是陳某也十分動心。可是,我泱泱中華……”陳廷敬還想接著說下去,可是,卻被高士奇毫不客氣地打斷了。
“為了面子,失了裡子!……陳大人,這才不到十年啊!你看看:圖海去了、周培公去了、張勇(討吳三桂有功,封靖逆候)去了、趙良棟(平定雲南,官至雲貴總督)去了、蔡毓榮(清初名將,朝鮮人,官至湖廣總督、雲貴總督)入罪丟官、飛揚古也愈發老了……我大清能打仗的將軍,還有幾人?能接替這些老將的人呢?又還有幾個?……而且,我大清的兵,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跟匪可有多大區別?……今日他們還有一些能上得戰場,可明日呢?”
“怎麼沒提到我?”施琅在旁邊聽得有些鬱悶。
“高相的意思是,皇上也有意派人去西方參戰?……可這,未免又太有些匪夷所思!”陳廷敬聽著高士奇的分析,琢磨不定。
“皇上絕不會有這個意思的。頂多只是動一動心,然後,跟沒事人兒一樣!……”高士奇答道。
“那高相你還在君前提這事幹嗎?”陳廷敬不解道。
“誰說我是要說給皇上聽的?……”高士奇嘿嘿直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