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當時其實是很不爽的吧,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才是。
我想著他去超市買衛生棉的樣子,他當時是賊眉鼠眼,偷偷摸摸的?還是故作淡定?
想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後著更適合季流年。
他就是這樣,哪怕是不好意思或者驚慌,也會故作淡定來掩飾內心的真實,臨危不亂,氣定神閒,這樣才對得起季老爺子對他們的教育。
音樂一直在流淌,腦海中的記憶就像一部老舊的記錄片,不停的回放,那些或美好,或生氣的記憶此時卻是那麼的珍貴。
“你要這樣彈到什麼時候!”季凱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這才發現他的存在,我瞟了他一眼,不為所動,更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回神之際,我這才發現,原來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季流年的名字在我的心口疼痛的浮現,受傷的他,腿腳不便的他現在又該在哪裡躲藏?又該是怎樣的情況?還有他的頭,不知道是不是又疼了?若是疼了他是怎麼熬過去的?
我的反應激起了季凱的怒火,他一把按住我的鋼琴,響起的噪音一下子打亂了我手上的節奏。
他強勢的拿起我的手,將鋼琴蓋了起來,花房裡沒有了音樂聲,只有他憤怒的說話聲:“喬靈,為什麼你的眼裡就只有一個季流年?哪怕他那樣傷害了你,你的眼中心中還是隻有他的存在,難道我對你就不好嗎?”
我平靜的瞧他,然後輕笑了一聲:“你對我好嗎?你對我好,會讓霍思靜去接近季流年?”
季凱臉上的神色晦暗起來,他有些激動的情緒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平靜下去,“你都知道了。”
“季凱,我覺得那些只是你為了一己私慾而耍心機罷了。”他讓霍思靜去季流年的身邊,不就是想讓她趁人之危嗎?因為季流年‘失憶’了,這是機會。
“那季流年呢?難道季流年就不曾耍過嗎?”季凱的情緒再次變得激動,“最初的時候你覺得季流年喜歡你嗎?他對你好甚至接近你都只是因為需要,我記得有一次我去找爺爺,就在書房外聽見爺爺對他說,流年,我要喬家也規劃在季家的藍圖下,你能做到嗎?”
緩了一下,季凱這才又道:“我當時聽見季流年非常堅定的回答爺爺,他說能。”
“但是事實卻是,喬家並沒有在季家的藍圖下,喬家還是喬家。”我說。
季凱悽苦的笑了一下,他舔舐了一下唇瓣,對上我的眼睛慎重道:“不管是他的自信還是他的答案,爺爺都非常滿意,當時爺爺笑呵呵的問了他一句,為什麼這麼有自信?季流年說……”
季凱緊緊的鎖著我的面容,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他無比自信的說,別忘記了,我現在可是喬家的未來女婿。”
我沒有說話,季凱告訴我這些,無非就是想告訴我,以前的季流年接近我,對我好根本就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因為需要。
我並沒有逃開季凱迫人的充滿探究的眸光,而是平靜的與他對視,平靜的回答他:“那又怎麼樣?那都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喬家現在很好。”
季凱一腔不滿的情緒無處發洩,他無奈的在原地轉了一圈,有種無能為力的憤怒:“那麼同樣是一己私慾而生的邪念,為什麼季流年可以我就不可以呢喬靈?”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扶住我的肩膀追問我:“為什麼?”
我對上他發紅的眼眶,平靜道:“因為我愛的是他不是你。”
是的,事實就是這樣,如果我愛的是他而不是季流年,那麼我也可以原諒他那因為一己私慾而生的邪念,一切,也無非始於一個愛字,就是這麼簡單。
季凱悽清的笑了一下,失落的垂下手臂,吶吶自語:“對啊,還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