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一下扭住她踢過來的右腿,一腳踩住她的左腳,雙手一旋把路然真身子擰轉,另一腳就踏在了她的腰上:“你還沒說出你名字呢!”
路然真身子差點被他擰成麻花,臉貼在地上,痛苦不已,有心抬手發箭射他,但腰被踩住怎麼也沒法發力,都快要哭出來了:“你沒事老問別人名字幹什麼?有本事就把我抓走再審!”
賀旗看路然真似乎再難有還手的機會,才鬆下一口氣,但想想若叫了士兵來,看自己這樣踩著一個女子,未免被人笑自己欺凌弱女——他要知道路然真是哪兒的,可能就會嚇得一下把她撕成兩半了。於是賀旗道:“我放你起來,但你不可再動手。”路然真心道:“你若放手之時,便是我把你擰成麻花之日。”嘴中道:“服了你便是了。”
賀旗久經戰陣,卻未涉足江湖,還道是陣前比武,一諾千金,他要不是一心只懂陣前打仗,又怎會連鶴雪團都看不出來。這時聽了路然真答應,再不疑慮,松步跳開兩步。
路然真正待一躍而起時,腰間卻一陣劇痛,原本就受了天羅的傷,再被賀旗不知輕重地一踩,自己再急於發力時便扭傷了,被天羅割開的傷口中血迸出來,她只略一掙扎便又摔在地上。
賀旗見她血濺地上,還當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他平素少與女子交手,信奉大男人怎對女子用重手,現在不由心中羞愧,上前一步說道:“你要不要緊?”
路然真已顧不上答他,抬眼間只看了似乎無數的天羅地網,層層疊疊地罩下來,嚇得大呼:“不要啊!讓我走!”情急中背後展出雪白雙翅,一掙上天。
賀旗與她交手之時,便已知她是羽族,但此刻見她突然飛起,才不由大吃一驚:此時不是羽族飛翔日,怎能有羽人高飛?心中急轉之時,那雪白的羽翼也如白素的死亡之旗掃過他的內心。
鶴雪團之恐怖,在於高飛。路然真一旦上了天際,若是再連珠箭射下,賀旗怕是連躲避的機會也不會再有。但路然真不是風凌雪,風凌雪眼中只有目標,只要還有機會,便絕不收手。但路然真心中最重的卻是自己,她這一躥上天,便見屋頂之上野草忽然斷了莖,即知那裡有一重天羅已經發動。夜色中的天羅肉眼難辨,她只憑那野草被觸動所在算下方位,抬箭向夜中射去,便有黑東西從幕中掉出來,應聲落在屋頂上。
此時她早有準備,天羅較上次偷襲時離她遠了許多,因此路然真得以快箭連發,東擊西射,射破一個個點,遊移於羅網之間。但她腰間受傷,飛行時極是疼痛,移動的精確度也差了許多,縱然箭法精準,還是險情環生。有時天羅殺手猛然已從她身側近處探出身來,刀從身邊毫釐間擦過,而每一次急轉躲避,路然真的腰間劇痛就增一分,她很清楚,她已是無力飛出若苦城了。
而賀旗在下面看時,只見路然真向空空夜中左右開弓,那夜中竟就有人栽落下來,不由看得呆了。再看路然真空中縱轉,身時如弓,時如燕,化出無窮美麗高難度的造型,他哪知道路然真為閃躲暗中飛來劃過的重重刀絲恨不得能把自己摺疊成三層,就差在下面大聲喊一個“好”字!突然想到那不是空中舞蹈,而是生死相搏,忙衝向樓內,向樓頂奔去。
路然真危急之際,只見樓頂瓦片飛濺,賀旗大吼一聲衝了出來。路然真還不及喊聲“等等”,賀旗就一頭撞進了網裡。
若是羅網此時收緊,賀旗早已粉碎。只是天羅全心對付路然真,不想他這時撞了進來,一時還未及反應如何處置,路然真早數箭連出,射破因為賀旗撞入而現出的羅網,縱身穿下,跟著落下的賀旗一起從屋頂破洞直落一樓大廳。
大廳中似乎沒有天羅的存在,但路然真知道時機稍逝,天羅又會立即把全樓封住並游進來。所以她腳不敢停,飛身向窗外撞去,眼見窗在前方,就要逃出生天,人卻重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