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至一間頗大的府邸門口。紫淵望了望門口,沒有輕叩門環,也沒有喚人來開門。他在門口猶豫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從後門翻牆進去了。
府內的規模不小,遊廊曲折,紫淵卻也像是來過千萬回一般,他輕車熟路地在別人的府裡穿梭,最後在一間緊閉的門口停住了腳步。
突然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紫淵正欲推門的手收了回來,他轉身躲在石柱後面。
幾個丫鬟走過來,一邊走一邊聊著天。
“聽說先生病了?”
“可不是麼,好幾天沒有見到先生了。”
“我……我聽說先生這一病病得嚴重,可能就這麼去了……”
“呸呸呸!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話音漸漸走遠,紫淵才從柱子後走出來。
他伸手推開房間門。
床榻上臥著一名青年,青年雙眉蹙起,眼睛緊閉,烏黑的長髮披散著,愈發讓他面色看著蒼白,一身白色單衣更顯他瘦削的身形。
他睡著了。
但病魔折磨著他,他睡也睡不好。
從屋子裡面飄出一股藥味,紫淵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他行至青年的床頭站住,默默從袖中掏出透明小瓶放在青年的枕邊。
卻沒有半點叫醒青年的準備,紫淵一聲不吭地轉頭就走。
青年長長地睫毛微微顫動,他緩緩睜開了雙眼,黑白分明的眼內一派清明,一副從來沒有睡著的樣子。
“紫淵。”青年淡淡喚麒麟的名字。
他是在裝睡?紫淵往前走的腳步猛地一窒,岩石一般冷酷的臉上出現一絲鬆動。但就在回頭之前,紫淵就已經整理好了心情,一轉臉又是冷硬如石的面龐。他面無表情地回望青年,青年氣質儒雅眼中帶笑,非常溫柔的樣子。
紫淵閉上眼睛。
“仲尼,我不喜歡別人騙我。”正文 遇麟而生
…
…
…
藥的味道並不好聞,那種縈繞在鼻端淡淡苦味,讓紫淵不禁皺皺鼻子。
孔丘撐著上半身坐起來,紫淵剛剛那話明顯是責難,仲尼唇邊綻開一抹笑,解釋道:“我並沒有騙你,只是剛好醒來了而已。”
“是不是剛好醒來,你沒有必要和我解釋。”
“當然有這個必要。”青年從枕邊拿起小瓶看了看,瞬間瞭然他來的用意,孔丘望著紫淵的背影道,“如果一切都像你說的那般無所謂,那又為何把這麼稀有的礜巖拿給我?”
紫淵清秀的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就連眼睛也是望著大開的門口,似乎那裡有什麼東西吸引了自己的注意一般。
“哼,礜巖算什麼稀有,是你見識太短。”
‘見識太短’,孔丘不禁一下哭笑不得,他正值而立之年,雖然不算遠近聞名,但也有些小成就了。學生們見著他一般都贊老師學識淵博,若天底下會被誰人說見識太短,也真的只有紫淵一人了。
他看著那青衣人的背影,似乎可以想象,紫淵若能坦誠的表達自己的表情的話,他現在的表情一定像個鬧彆扭的孩子吧?想到這裡,孔丘不禁笑了出來。
雖只笑了一聲,他就很給面子地收聲了,但紫淵看不到他的表情,更不能猜到孔丘現在眼中的笑意是多麼的真誠,纏夾著一股說不清的寵愛。紫淵心下一慌,不禁道:“有什麼可笑?你如果嫌棄這礜巖,還給我便是!”
說罷就轉身攤開手,讓孔丘還瓶子。
見他終於肯轉過身來,孔丘的笑意加深了些。
“怎麼會嫌棄,你給我的東西都好生放著呢,我什麼時候嫌棄過?”
紫淵一窒,但下一秒就要粉碎了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