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皎瞳孔一個緊縮,腦袋裡繃著的一根弦在瞬間崩斷。剎那間她的眼睛變為獸瞳,指甲暴漲,尖銳而鋒利!在她自己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本能地襲向青年的右胸骨下,直取肝臟!
——噗,這是月皎整個手掌沒入青年胸膛的聲音。
又是同樣的一聲,黏膩而清脆的一聲,月皎的手從中抽出來了,她的手上託著的是一枚血淋淋的肝臟。
在她刺入青年身體裡的時候,青年已經回過身子了。
月皎本想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的時候,她瞥見青年手中拿著的是一個水袋,由於稍稍潑出來了一點,袋嘴那邊有點反光。
——反光的是水,而不是刀。
嘭地一聲,青年跪倒在地上。他的胸口開了一個血糊糊黑乎乎的大洞,血從裡面嘩啦嘩啦地湧出來,不一會兒,就把衣服染紅了。
月光下那件血淋淋的衣服,泛著冷光,看上去粘稠而噁心。
青年張口,想說話,但血卻從裡面冒了出來。
“姑、姑娘……口……口渴……了……了……嗎……?”
但他的手已經無力拿住水袋了,袋子落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一聲響。
青年倒在地上。
月皎一怔,然後衝過去,瘋狂地搖晃青年的衣領,她也顧不得那個好不容易到手的第一百枚肝臟,她不斷喊著青年的名字。
“殷圓明!殷圓明你別睡!我不要你的肝臟了我還給你!”
青年的眼皮只是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偶爾抬起一下,又要閉上。
月皎咬牙,突然嘶吼道:“你叫我名字!你快叫我的名字……我是九尾狐,你現在叫我的名字就能報仇了!殷圓明你別睡!”
青年的嘴裡嘔出血來,“何……何必……呢?”
死……只是緣分盡了……
月皎不禁想到青年的話,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失血過多,極度疼痛,青年最終還是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月皎就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斷了最後一口氣。月光皎潔,婆娑的樹影落在青年的臉上,他漸漸冷下來的屍體比那月光更冰涼。
她坐了一會兒,握緊雙拳,放了一把火,將青年的屍體燒了。
不知月皎從那裡找來一個小盒子,她把青年的骨灰放了進去,並且小心翼翼地埋在先前挖的土坑裡面。在撒上土之前,月皎把那枚遺忘在一邊的肝臟放了進去。
“是你的,那我就不會要。至於我傷你一條性命,會還給你的。”
月皎聲音低沉,不知道是在對殷圓明說,還是在跟自己起誓。
待一切都處理完畢,月皎在殷圓明的墳前呆了一會。她就把他葬在那塊大石頭之下,離墓地不到幾米遠的土地上,依舊是血跡斑斑的,昭示著不久前發生的一切。
正待月皎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感受到背後有人,一股輕浮的氣味就在後面飄啊飄的,月皎回頭,同時快速襲向背後那人的喉嚨!
月皎速度很快,但她的手卻被一隻白玉扇骨的摺扇給開啟,扇柄正好敲在穴道上,月皎手上一痛,同時力道被卸了下來。月皎不禁抬起頭,一張男性的面龐出現在她的面前,那人笑嘻嘻的,一副和善好相處的模樣。
“哎呀呀,好好一個美人整日打打殺殺可不好。”
月皎再次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下那人,估計就算她現在出手也打不過,乾脆就不理那人,準備離開了。
但拿著扇子的青年向前一步,卻攔住了月皎,他說:“我是鳳褚,姑娘怎麼稱呼?”
“稱呼就不必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名為鳳褚的青年從寬大的廣袖中掏出一個小本本,他翻了幾頁,皺了皺眉,又翻了幾頁。
“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