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兩輛囚車在天都城的街道上游行,囚車裡關著的正是兵部侍郎馬珍和刑部侍郎左正。 最前方有一名官差大聲念著二人的罪狀,百姓們聽後紛紛朝二人吐起了口水。 “畜生,狗官!殺人償命!” “陛下這麼好,你們居然還想造反,你們怎麼不去死?” “那老奶奶和小女孩就是我們村的,死得老慘了,家裡人收了錢後也就消停了,這下她奶孫二人總算沉冤得雪了!” “馬珍我**你個**,你個***!” …… 聽著周圍辱罵的話,左正沒好氣地看向馬珍:“老子這次真是被你父子倆害死了,老子上輩子真是欠你們的!” 他原本刑部侍郎當得好好的,若不是馬珍這個妹夫帶著妹妹求上門來,他怎麼會管馬晉那小畜生的破事? 這下好了,東窗事發,馬珍意圖謀反,株連九族,不但他要死,他全家都得跟著陪葬! 馬珍沒有說話,此時他還沉浸在死了兒子的悲痛中無法自拔。 就在這時,左正大笑起來:“想我左正一生,從未做過貪贓枉法之事,沒想到臨了卻落得這麼個罵名,陛下,是我左正對不起您啊!” 然而,此時說什麼都晚了,二人直接被押上了刑臺,下一秒,人頭滾落。 二人死後,則是對馬珍九族的清算。 到最後,被馬珍牽連的人足有一千三百人之多! 一時間,朝野震動,人人自危。 畢竟誰家裡沒養著幾個死士呢? 八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期間楊洵沒有再殺任何一名官員。 眾人似乎已經忘卻了八年前朝野上下人頭滾滾的景象了。 之前是楊洵不願跟他們計較,可出了馬珍一案後,眾人這才幡然醒悟,陛下還是那個陛下! 朝中官員紛紛開始約束起自家人,生怕成了第二個典型,那些有兒子的更是將兒子紛紛禁足,就怕他們出去惹禍。 主要是太子爺那小祖宗時不時就會出宮逛一趟,難免什麼時候惹禍就被太子爺撞見了。 身為刑部尚書的長孫無忌更是一大早就跪在了宮門外。 要知道,在大漢,所有百姓都是登記造冊的,兩個人死了,絕不是賠了點錢,家屬不報官就能解決的。 刑部壓下去了這麼大的一件案子,他身為刑部尚書,難辭其咎! 陛下是八年沒殺人了,可一殺就殺了兩名侍郎啊! 他這個尚書也比侍郎大不了多少,這讓他豈能不慌? 很顯然,楊洵這一招殺雞儆猴起了不小的作用,至於馬珍是不是真的有反心,重要嗎? 槍打出頭鳥,他不過就是那隻撞在槍口上的出頭鳥罷了! 御書房中,楊洵正批著奏摺,張二狗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低聲道:“萬歲爺,長孫大人還在宮外跪著呢!” “哼,刑部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他是該好好跪著!”楊洵冷哼一聲道。 說著,楊洵抬起頭:“兵部這段時間很忙,侍郎的位置不能一直空著,擬旨,命武衛校尉柳天錫接任兵部右侍郎一職。” (柳天錫,楊洵的舅舅,楊洵外公柳佗之子,之前在楊洵剛進京時出現過) “刑部侍郎的話……” 楊洵摸著下巴沉思了起來,目前能用的人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還真沒有合適的人選。 突然,楊洵想到了一個八年前被自己外放的人。 “田酉這傢伙現在是幾品官?”楊洵問道。 張二狗頓時尷尬了,此時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這種事他一個太監哪知道啊? “算了,你也不知道,把房玄齡給朕叫來。” 很快,吏部尚書房玄齡就進了宮,被帶到御書房。 給楊洵行禮後,房玄齡拱手問道:“陛下,不知陛下召臣何事?” “田酉此人你可有印象?”楊洵問道。 “隆威元年的狀元郎,提出‘攤丁入畝’的人,臣自然是知道的。”房玄齡笑著說道。 “他現在是何官何職?” “回陛下,此人一開始被調到魯州一小縣當縣令,兩年時間就將治下的縣城發展成了魯州數一數二的大縣,朝廷看到了他的功績,酌升他為魯州豐陽郡主簿,之後他一路升遷,先後做過郡知事,郡丞,郡守,現在應該是魯州別駕。”房玄齡說得頭頭是道,看得出來他對此人印象極深。 “升這麼快?”楊洵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