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頭疼,嘆道:“你別這樣,怎麼扯到休書的事上去。”女人都不會就事論事的麼?他現在有點後悔和盤托出實情了,妻子的性子太過暴烈,他很擔心,她以後會再做出對兩人不利的事情來。
“你不是說我犯了七出嗎?”
“你是不太賢惠,可我不在乎。”鬱楓很認真的道。
採箏不覺得動起一絲柔情,低聲問道:“真的?”
“真的。”他道:“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等你生下孩子,再說罷,能改最好,不能改……唉,算了,你本性如此,我認命了。”
採箏越聽越不對勁,他哪裡是在安慰自己,分明是再吐苦水,句句在指責她的不賢,話裡話外全是無奈。她以前那些為他做過的那些事,原來真的是付諸東流了。
“你不用覺得委屈,你覺得我不好,你可以休掉我!”採箏使勁推他一下:“反正我是你做蠢貨的時候,你現在醒了,你不願意是自然的,我不怪你!”
鬱楓一邊擋一邊嘆道:“你聽我解釋……”
她含著眼淚,淚眼汪汪的看他,見他一臉真誠,決定最後再給他一次機會:“你想說什麼?”
“我沒後悔。你很漂亮還……”他愣住了,至於‘還’字後面的話,遲遲不見說出來。須臾,話鋒一轉:“其它的不重要,反正我不後悔。”
“你不如直接說我沒有一丁點優點!”她氣的直哆嗦:“你是想故意氣死我的吧,把我氣死了,你直接另娶算了。”
他再次重申:“我沒想過休妻再娶的事。採箏,你別鬧了,生氣對孩子不好。”見妻子仍餘怒未消,他很大度的道:“這樣吧,你隨便打我罵我,到你消氣為止。”
她眼神哀然,微微側頭。
他挑挑眉:“隨你便,只要你消氣。”
“……”
啪!啪!
葉鬱楓倒抽一口冷氣,摸著兩邊臉頰,哼唧道:“你還真打。”自己心疼的碰了碰,再抬頭髮現妻子已經走出了水榭,正往九曲橋那邊走,他忙追上去,扯住她的手,道:“採箏,我現在只能相信你,你別走。”
她眼神冷淡,勾起嘴角冷笑道:“嘖,是麼。所謂的信任,就是等到我有身孕了,你才不得不說?你這信任還真乾脆呢。”
“……”
採箏輕哼道:“你相信我,我卻不信任你。我認識你嗎?熟悉你嗎?”她逐漸從震怒中冷靜下來,想起金甌父子的事,她心裡咯登一下,再抬眸看丈夫,發現他真真是個陌生人。不僅不傻,也不是嫡子,她忽然鼻子一酸:“你到底有什麼是真的?”
這裡鮮有下人出現,但鬱楓還是警惕的瞧了瞧四周,壓低聲音道:“你別不信,確實有人害我,上次中毒的事便是佐證,根本不是莊詠茗方子的問題,而是有人在我的筆頭下了毒。”
採箏何嘗不知道這點,可惜,她以為是重要的秘密,忐忑不安的揣測來調查去,原來丈夫早就知道了。她愕然:“你知道?”
輪到鬱楓吃驚了:“你也知道?”隨即,他扳住她的肩膀質問道:“你知道多少?”
採箏道:“我父親代莊詠茗來向我求情,這是莊詠茗的推測,我半信半疑罷了。倒是你,你如何察覺的?”
“被人害過,自然懂得如何小心。”鬱楓道:“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麼?”
她盯著他的眼睛,發現仍舊澄澈,純粹的像天真的孩童。她覺得諷刺,抿著嘴笑著問道:“來山莊,也是你想的計謀吧。我還傻呵呵的附和你,敢情是被你利用了。”
他不滿意她的說法:“你不也得到好處了嗎?這裡清清靜靜的,沒人勞煩你,不用天天請安,服侍公婆。”
“我不服侍公婆,卻要專一服侍你,我哪裡清靜了?”她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