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只能尷尬笑著，心裡卻在不斷嘀咕。

這件事，他確實有點操之過急，但沒辦法。

紅楓招商局共有七個分局，分別負責一個主要產業，蘇科長是生物醫藥的，12月底他才從外地調過來，為了儘快做出成績，他也是拼了。

他很想拿下2019年的春季開門紅，不僅要和同事競爭，還要和其他城市競爭，紅楓並非默克集團的唯一候選城市，他的壓力特別大。

默克在上滬已經有一家制藥廠了，生產糖尿病，甲狀腺和心血管疾病的幾款藥。

而默克暢銷的藥物還有骨質疏鬆，風溼，肝炎，哮喘等方面的特效藥，為了繼續保持世界第三的規模，他們希望儘快在華夏投產第二家新藥廠，生產其他藥物。

三天前，默克總公司派愛德華來紅楓，想私下聯絡上楊順，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這個任務見不得光，低調而且隱秘，與1億美元的藥廠投資沒有半點關係。

本以為，找到楊順很容易，畢竟默克在華投資的任何專案都受到當地政府熱烈歡迎，尊為座上賓。

可唯獨到了紅楓，政府的態度異常古怪，一聽說找楊順，立刻變得敷衍起來，非常不配合，打官腔。

找不到楊順，分公司無可奈何，正好蘇科長打電話過來日常問候，分公司順勢提出來。

蘇科長立刻大包大攬下來，拍著胸脯說道：“只要他是我們紅楓的人，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能把他找出來！”

結束通話電話後，蘇科長到處打聽楊順是誰，他只從默克那邊得到很少量的資訊，紅楓農業大學的在讀研究生，學術科研人員。

他親自去了趟紅農，學校領導說楊順休學半年了，家庭住址填的是觀博園的空屋子，鄰居們誰也不知道搬到哪裡去了，電話號碼是空號。

沒人告訴他，楊順的父親是楊中華，就在公安廳工作，小舅陳浩也是紅農副教授。

沒人告訴他，楊順開了一家寵物公司，壟斷了全國的貓薄荷市場，還在高夏村有一個實驗室。

紅農的領導三緘其口，除了姓名電話和舊地址，再也不肯透露更多的資訊，一問三不知，蘇科長只能作罷。

回去後，他不信邪，開啟搜尋引擎，輸入關鍵字“楊順”，彈出1萬多條結果。

全是“明朝宣大總督”，“演員楊順”，“老張叫小楊順帶買一瓶醬油”這種垃圾資訊，或者乾脆就是同名同姓的普通人，連楊順的學術論文都查不到。

蘇科長根本想不到，國家遮蔽了貓酮專案最主要的幾個研發人員的姓名，葉青，陳浩，楊順，辛笛，網監部門刪掉了所有相關的新聞，搜尋引擎公司是第一個通知技術遮蔽的。

沒轍了。

誇下的海口，含著淚也要做到。

蘇科長到處打聽，最終，不知道從哪裡得到訊息，楊順會參加苗榮堂的年終答謝會，這才單獨帶著愛德華過來。

還真讓他找到人了，可楊順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蘇科長和愛德華連脾氣都沒處發，只能遺憾離開。

“這個楊順究竟是何方神聖？太神秘了！”

兩人回到酒店後，蘇科長找來法語翻譯，再次問愛德華。

可小老頭語焉不詳，就是不肯多說。

蘇科長又試著問：“您找他，是談新藥廠合作的事嗎？”

愛德華搖頭：“不，只是單純的技術交流，生物方面。”

“可以透露一下內容嗎？”

“說了你也不懂，我想當面和他講。”

愛德華始終不肯說實話，蘇科長咬咬牙，暗自決定了：“行吧，他不肯露面，我就去逼他的朋友。苗榮堂開這麼大的旗艦店，總不會跑吧？”

第二天，他帶著翻譯，再叫上招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