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拿著碧玉簪子過來,輕輕地替晚晴插在了頭上,晚晴看著他深沉幽暗的雙眸,一直飄蕩起伏的心就這樣沉靜了下來。他必是信她的吧。
四四轉身衝那轎伕又踢了一腳,厲聲斥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害了兩位主子還不夠,居然還妄圖嫁禍到那庶福晉身上?是誰給了你這熊心豹子膽哪?今天你要是不一五一十說清楚,我讓你吃得了初一的米,喝不著初二的粥!”
“求四爺饒了奴才這條狗命吧,奴才,奴才確實沒有親見那主子本人,是一個帶著白紗帽的女子交待給奴才的,說她是那主子的人,給了奴才這張銀票,奴才,奴才的兒子患了重病,奴才也是逼不得已的呀,求主子開恩,求主子饒命!”轎伕邊哭邊嗑頭。
“你的兒子就比較金貴?爺孩子的命就不值錢了嗎?三千兩銀子你就敢謀害皇孫,那幾萬兩子你豈不是敢造反了?來人哪,把他給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留著他一口氣,等爺查出幕後黑手,再取他的狗命!”
李氏坐在一旁睜大了雙眼,沒想到到嘴的鴨子也能飛了。不成,這事情生變,恐怕她很難脫身。這真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那晚晴這賤人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正驚疑不定時,四四轉過身來對著她冷笑:“李氏,你教出來的好奴才呀!自個兒的主子都敢設計,該說她是膽子大呢,還是說她骨頭硬啊!”
李氏心裡一驚,卻仍是面無變色地回話:“秋棠不知道爺說的是誰,秋棠根本不認識此轎伕啊。”
“哼,你以為爺的侍衛什麼都沒查到嗎?告訴你,你養的那些個奴才,個個都不得了啊,連爺都敢糊弄,怎麼著?你是不是覺得爺平時慣著你寵著你,你就可以由著你的奴才無法無天?!”
李氏“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現在的身段能做出這麼高難度的動作,足見心裡何其害怕。“爺,求爺明查。秋棠不知此事牽扯到了哪個大膽的奴才,若是確有此人,秋棠一定全全交由爺和福晉處置!”
“把人帶上來。”
就見著府上的侍衛拖了個鮮血淋淋的女子出來,臀部和腿部都被打得血肉模糊,晚晴看了一眼就挪開眼睛,不想再看第二眼。
“說,你是誰養出來的狗奴才?”侍衛踢了那女子一腳,那女子微微動了動,卻什麼話也不說。李氏當場嚇得癱坐在地,那人雖面目汙濁,她卻仍認出了那是容嬤嬤的女兒,她孃家的大丫環——容淨。
“不說是吧?爺有一千種方法讓你開口。爺倒是要看看,你這張嘴能硬到幾時。來人哪,上刑。”只見侍衛提了夾棍出來,準備套上那女子的雙手。
晚晴雖然痛恨這心術不正之人,卻也不贊成嚴刑逼供,何況這女子已是重傷在身,眼看就剩下最後一口氣,再上刑,只怕也是撐不了一會兒就死去。正準備開口求情,只見一條人影竄了出來,撲到了那女子身旁,哭喊到:“淨兒,淨兒,我的兒啊。”竟是容嬤嬤。
侍衛一把提了容嬤嬤到一邊,四四走到她面前,“怎麼?現在知道她是你女兒了?你當初謀害主子的時候怎麼就沒考慮到她是你女兒?”
李氏一見容嬤嬤出來,即知大勢已去,頓時心內驚慌,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冷顫,肚子裡的孩子受到母體的刺激,也不安了起來。福晉眼尖地看到李氏的不對勁,急忙叫了人來:“快來人,李主子有些不對勁,快把她抬進房,去,去叫太醫。”
下人迅速抬了李氏進屋,四四也揮手讓人先把容嬤嬤和她女兒帶下去關押,隨後便也去看李氏的情況了。
等太醫過來,說李氏有早產的傾向,趕緊的又讓人請了穩婆過來候著。到了午夜,果然生了一個還算健壯的兒子。四四得了兒子,本來不爽的心情豁然開朗,對李氏的責罰也就不了了之。本來容嬤嬤就把所有的罪責都擔到了自己身上,說是看著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