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烏莊主看太子這份禮遇知道有正事要說。於是示意他們二人告辭離去。他們樂得自在,便向太子告退。後者允了,並讓人送了一塊玉玦給顧琰壓驚。
顧琰心想,她這是第二遭坐冤獄了。不過好在都很快就出來,還得了賠償。至於這裡頭的彎彎拐拐,方才太子對烏莊主的態度,她也就琢磨出一二了。太子想收服烏家唄,他倒是好眼光。只不過烏莊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他註定要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歐允便領了顧琰上街逛去,夜市雖然熱鬧,但還是白天的街道更有意思。今日街上掃了雪,露出青石板來。天上也有太陽,走在街上很是舒服。顧琰簡直是報復性的購物,沒一會兒何山廖永幾個都沒人的手是空著的了。
顧琰發現了有點兒不好意思,歐允把手攤開,“沒事兒,還有我的兩隻手呢。”他對於把顧琰擱在客棧也有些內疚,尤其今天她純是遭了池魚之殃。只要她這會兒覺得舒坦,那怎麼都行。至於花銀子,那他就更不在乎了。肯花他的銀子是好事兒啊,花多少都沒問題。
顧琰比了個手勢,要吃飯。不過之前那間客棧的招牌菜她已經輪著吃了個遍,瞧著旁邊也有一家大酒樓,便指了指。歐允自然什麼都順著她,一行六人便進了酒樓。顧琰便如常,和廖永合作著點了一大桌子菜。她都不用做手勢,廖永便知道盡著招牌菜、好菜點就是了。
等菜的當口,顧琰拿出西陵太子贈的玉玦打量,覺得屋裡看不真切,又走到視窗去看。歐允便跟了過去,心道什麼好東西,讓她這麼喜歡。
他們二人都不在跟前,何山便指著廖永輕道:“你小子這差當得可是正舒坦!”
廖永臉上一僵,今日顧姑娘都進大牢了,虧得小爺沒有怪罪下來。如今首領這麼說他簡直無地自容,很想找個洞鑽進去。
倒是一貫嚴苛的歐允走過來說了一句公道話,“這兒不是咱們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就是我,想進太子府也侯了一個時辰呢。”
顧琰更是道:“既然閉門家中做,都會禍從天上來。不如我以後也這麼出來走動吧。”她兩眼眨巴眨巴看著歐允。他們就這幾個人,如果這西陵的權貴要動顧琰,那是怎麼都避不開的。
歐允想了想,勉強點了點頭。
顧琰正要出聲,就見他豎起了手掌。這是有人靠近,讓她不要出聲的意思。顧琰趕緊又變回了‘小啞巴’。
跟著小二進來的卻是烏莊主和隨從,正好一大桌菜上來了,便索性一起在這裡用了飯。將軍府不便說話,他便一起到了歐允落腳的客棧。旁人看來,也只是做爹的擔心兒子,尤其是今早才發生了那樣的事,這是要過去叮囑幾句。
回到住處,何山安排了人守著門戶,以便裡面說話。
烏莊主道:“小爺,西陵太子有意拉攏烏家。他是真正懂馬的人啊,也許是受其母影響。他對烏家馬場的戰馬評價相當的高。屬下和他說了一陣,從養馬說開去,覺得此人倒真不是庸才。過去那些年怕是一直在韜光養晦。大公主這回搞不好真的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歐允挑眉,“你是說西陵大王子是大公主下的手?”那倒是條漢子,死了他也惋惜了一陣的。如果是死於戰事也罷了,如果是因為奪位之爭是在陰謀詭計下,未免可惜了一些。
“十之**,如今西陵太子其實倒不太可能出事,因為這麼短時間兩個兄弟接連出事,誰都能知道是她做的了。西陵太子去軍中,看來不是為了避禍。他見事明白,不會連這個都看不到。”
“那就是為了軍權,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到之後,同我們打了幾仗,挺有章法,整個人不急不躁的。而且他壓住了西陵軍中急於給大王子報仇的群情激奮。這麼說來,此人倒真是個勁敵。無論是軍事上,還是理政上。也罷,讓他們兄妹相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