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急:“阿恣姐姐,我這走不開!”
“那再差其他人去,別讓郎君們掛心了。”阿恣說罷,轉個身就又進了屋,留下阿芍在那急得有些手忙腳亂。院子裡的侍娘僕從們這時候都各自有各自要忙的事,哪裡分得開身跑這個腿,她急得直起身看了一圈。
“我幫你煎藥吧。”
有些看不下去的桑榆清了清喉嚨,出聲道。
阿芍是三等侍娘,平日裡也就做些院子裡的灑掃工作,或者像這種廚房裡的煎藥切菜等事情,很少能與主子們打個照面,可即便如此,突然有人說要幫她煎藥,就算真的很急,一時間也不敢答應。阿芍睜大眼睛,看著跟前的小娘子,一時沒想起她的身份來:“要不,你幫我去遞個口信?”
“我不……”
“就這樣!你沿著青石板路一直往前走,這會兒郎君們都還在正堂招待賓客!”她說完,伸手推了把桑榆,“我這煎藥,走不開,這位小娘子,煩請你代勞了!”
人一走開,阿芍蹲下繼續照看藥爐,半晌突然回過神來,急忙拉住從旁邊匆匆走過的阿琉:“阿琉姐姐……娘子的妹妹……大概有多大?”
阿琉有些不耐煩:“約莫五六歲的模樣。”她抬手在自己身前比劃兩下,“大致才這麼高。問這個做什麼?”
阿芍張了張嘴,搖頭:“沒什麼……”就是有,也不敢跟姐姐你說自己剛才差遣娘子的嫡妹去跑腿了……
這一邊,循著記憶,桑榆獨自一人,踩著青石板鋪就的道路,穿過各個房前屋後的花木,一路走到設宴的正堂。
正堂內,杯籌交錯,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桑榆站在堂外,瞧著滿堂陌生的臉孔,一時也不知該找誰傳話。要說找侍娘僕從,人都忙著服侍賓客,她才往裡頭邁了一步,又被喝高了出來跌跌撞撞找地方吐的賓客撞了肩膀,一屁股就坐到地上。
桑榆揉揉屁股想要爬起來,被人從背後抓著胳膊,輕輕抱了起來。
“怎麼又回來了?”
桑榆抬眼,虞聞抱著她,眼底含笑,好看的面孔看上去儒雅溫潤,一開口,彷彿所有的春光皆為他所用。
習慣了自己這個六歲的身體後,再被人抱起來什麼的,桑榆也就不太在意了。“大夫說姐夫他無恙了。”
虞聞微微蹙眉:“二哥院裡的侍娘呢?”
“大家都很忙,只有我沒事,所以……”桑榆想了想,老老實實道,結果話沒說完,肚子咕嚕咕嚕響了幾聲。
虞聞低笑,回頭把遠遠跟著的侍從叫了過來:“阿祁,去跟廚房說一聲,另外做些吃的送我院裡去。”
“是送郎君的書房還是哪?”
“書房吧。”
“再去跟阿郎稟告,就說二哥已經無礙了。”
“是。”
吩咐好這些事後,虞聞抱著桑榆直接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
虞家憑玉石雕刻發家,算不上是暴發戶,但虞家的宅子說實在的,卻處處顯得有些……土豪了。
奉元城內,北面正中為皇宮,因此東北及西北角是奉元城內地價最昂貴,也最能彰顯身份的居住地。也是因為這樣,有了這麼“東貴西富,南貧賤”的說法。東面住的大多是一些官宦人家,西面則是富紳。
虞家就在西面。
虞家的面子按著北方人“四合院”的基礎上做的格局。前後左右共三個大四合院,用正房、東西廂房等圍成幾個小的四合院,每位郎君各自住一個院子。
院子的地面大多鋪著青石板,道路兩旁種植著各種常見的花草樹木。虞聞的院子不大,正房在院子正中,東廂房被闢作了他的書房,西面的廂房則收拾出來做成了下人住的屋子,正房和東西廂房之間用迴廊連通著,下雨的時候不必撐傘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