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放下門閂,開啟大門讓三個人走了進去。
“剛才那個是……”
“江湖切口……就是一些暗號!對不上自然就不是狼嘯的人。”雪兒對提問的銀霜笑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你既然能對上,那你不就是狼嘯的……”銀霜挑著眉,他的樣子十足是司徒風,雪兒差點叫出“大****”三個字來,還好在到嘴邊的時候忍住了。
真叫的話,這人要鬱悶了吧!對雙胞胎來說,相似或許是好的,但是也或許不是好事……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提起裙子,跟著前面的胖子跨過高高的門檻,雪兒對銀霜無奈地笑笑,伸手扶著沒料到門檻太高差點跌了一跤的小草,那孩子驚魂未定地攀著她的胳膊,拉下袖子露出一段雪白皓腕。
“我忘記了很多事情,但是似乎又多少有一點記憶……有時候我想,可能我既不是忘記之前的那個我,也不完全是忘記之後的這個我,更像是兩個混合之後的東西。”
“……你是說,過去記憶中的你,是狼嘯的人?”銀霜輕聲地問她。
“或許……”雪兒有些落寞地看看這所陳舊但散發著淳樸厚重氣息的宅子的鏤空木窗,悵然地說,“這樣的話,他到也不算是冤枉我……”
但是她轉瞬又笑起來,對小草說:“跟好啊!要看路,別總是抬頭看天上,小心摔死你。”
她這樣說的時候,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司徒風卻很明白,她始終還是沒有辦法忘記他……
而天下不能忘記某個人的人,又何止寒卿雪一人?
在雲城中那所掛著三個燈籠的大宅的門悄然掩上之時,遠處一家華麗酒樓的樓上,清雅的包間中,翩翩公子倚窗而坐,自斟自飲。
他白衣勝雪,看似沒有表情的臉上卻有一種無法驅散的苦楚,似乎是儘量剋制自己不沉迷於某種情緒,卻又不見其效的模樣。
他,給自己倒滿一杯,一飲而盡之後,又倒一杯,竟似一定要在這裡喝醉一般,面前的小菜一動未動。
他的眼睛慢慢迷茫,望著屋簷角的風鈴,聽著它們在風中輕輕擺盪出的清脆聲音,隨即綻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他聽見風聲了……
她離開了那個男子,到這裡來了……
他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她,不管歲月如何交織如梭,他仍是牽掛她,每時每刻,就像她分明存在於他的血液裡,只要血液還在他的體內奔流,他就沒有辦法不去思念。
她原本明明是他的,如今卻那麼遠,明明她應該是他身邊的月,而現在他這枚亮星卻只能在夜空中獨自寂寞。
剛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內心的喜悅是那麼的劇烈,狂喜的潮湧奔流在他的身體裡面,就像要把他湮沒了一樣。
他盼望這個時候已經很久了……但是他又分明的知道,她已經不是過去的雪兒,而自己也不是過去的自己。
如今,對兩個人而言,都已經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曾經相見,曾經別離。
那麼,他對她而言,到底可以是什麼?
這個問題困住了他,狂喜漸漸平復,變成一灘微瀾的死水。是的,他會給她帶來的,是對過去的痛苦的回憶,那些刻骨銘心,一旦記起,就會是吞噬骨頭的痛。
他如何捨得?
他當然捨不得。
所以他也想過,只要她活著就好了,雪兒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但是他卻管不住自己……無法剋制地想要到這裡來……無法剋制地想要見她一面。
然而,見面之後呢?他會不會又想提醒她,激起她的回憶,會不會因為自己的瘋狂,嚇壞了她?
她在他的心底,始終是那個純潔美好的小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