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那些侍衛於無物,那些侍衛也暗自低眉,不敢擅自去報告教主,也不敢露出一點異態。
畢竟連曉那樣的人,都被教主懲罰去火獄谷過十關,他們這些小蝦米就更不用說了,觸犯教主只能是一個死字。
沒有人注意到在院子的拱形門外,一個黑色的身影一晃而過,離去的背影有些狼狽,應該說不是離去,而是逃,倉皇的逃開。
魔展鵬噙著苦笑,沒想到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會這般狼狽。
想到多年前的那份關於寒家和花家的調查報告,不禁唏噓感嘆,這世間的命運為何總是這般弄人,當初他未曾見她,便放棄了她。
卻在三年後,再次與她相遇,不知不覺便陷入情網當中。而她,卻也忘記了前塵過往,忘記了那個曾經青梅竹馬的花無情。
他還記得那首孔明燈的詩句,而她卻不會在屬於他。看他們那般融洽深情,想來是雪兒恢復了以前的記憶,那麼他呢?
……
魔展鵬心裡一陣煩躁,在樹林中走了片刻,想起那日裡他們再次見面,她眼中的無奈和推拒,心下更是煩悶。
身形一縱,施展輕功朝密林深處而去,呼嘯的冷風從耳邊刮過,帶著生疼的冷意,林間鳥雀齊飛,帶著樹梢上的白雪紛紛飄落。
一片一片純白的雪兒,隨著冷風飄落。
落在他的肩上,落在他的心裡。
涼涼的,透著冷意。
就如多年前,他身處無盡的黑暗中一樣,孤寂蒼涼,無人在身邊,無人可以訴說,只有他自己,只有他一個人。
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都是如此。
坐在高處的樹梢上,他低頭望著在荊棘滿布的草叢中的小老鼠,撞得渾身都掛滿了傷口,只為那不遠處的一枚鮮紅的果實。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
他瞧著小老鼠在掙扎中失去性命,變得血肉模糊,變得面目全非。
“真的值得嗎?”他呢喃自語,修長的身影已然翩翩的向下落去。
枯黃的帶著腐爛味道的樹葉,埋藏在厚厚的大雪之下。踩到上面發出陣陣“嘎吱,嘎吱”地響聲,漸漸地越來越遠;再也聽不到。
就在魔展鵬坐過的樹枝上,一隻全身漆黑的大鳥停在上面,玉米粒大小的眼睛射出銳利的光,瞧著遠去毫無所覺得魔展鵬。
百里之外。
玉婉亭之中,青色衣袍的男子,正端著碧玉杯飲酒,面如滿月,眉如柳枝。
他的眼底都是笑意,目光穿透前面茫茫白雪,落在五里坡之上。
在他的手中有一塊小鏡子,鏡子很奇特,只有掌心大小,正面帶著八卦陰陽圖案,處於陽面的圖案上,正顯示出密林深處,行走的黑衣男子魔展鵬。
而陰面上,卻是顯著一個笑顏如花的女子,眸間閃著淡淡的紫色異彩,拉著魔教教主花無情說著什麼,嬉笑起來好不開心。
這青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姜喻為,那個被師門逐出的修道者。
在他的身旁,立著個女子,眉眼如畫,面霞上塗著淡淡的胭脂,卻也掩飾不了她的蒼白。
“秀雅,你難道還不明白?”姜喻為轉過身,瞧著秀雅,只見她咬著唇,卻不發一言。
還真是倔。姜喻為撓撓頭,看來不刺激刺激她,她是不會配合的。
他咬破食指,一抹血漬抹過掌心陰陽鏡的中間處,淡色的魚紋,受了鮮紅的血,立馬像活了一樣。隨著魚紋的翻滾擺動,陰陽兩鏡的圖案開始緩緩變化。
一炷香過後。
秀雅的臉色變了,不在好似石頭一般,她撲在了姜喻為面前,手輕輕觸碰他手心裡的陰陽鏡,只見鏡子裡面躺著一個蒼白的男子。
眼睛閉著,身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