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眾隱世宗門之人都沒吱聲,他卻也無法多說什麼。因為此番他前來此處,不是為了給這些散修求公道,仗義執言,而是要探聽這些隱世宗門的底細。若是節外生枝的話,保不齊會暴露身份,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站住,說你呢,先彆著急走。”就在林白將氣忍下的時候,走在他和冷展顏身前的一名女散修卻是被攔了下來。就在那高瘦的看門人在接過她手中的小令牌,仔細審視了一番後,嘴角卻是露出一抹銀笑,將小令牌扔在身前,然後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那名女散修。
那女散修見狀之後,臉頰頓時脹得通紅一片。需知道這小令牌此時正落在了那看門人的腳正前方,若是彎腰去撿的話,這女散修的腦袋,勢必要碰到那看門人的下體。
“你還進不進了,要進去的話,就快點撿起來!不進去的話,就給我滾出去,別礙著後面的人!”見那女散修猶猶豫豫的樣子,瘦高看門人臉上的笑容愈發陰毒,銀邪無比道。
女散修猶豫再三,還是緊咬牙關緩緩低頭,便欲彎腰伸手去撿那小令牌。但就在此時,那瘦高看門人,向著身旁的同伴掃了眼後,卻是銀笑著又朝前走了半步。
需知道這小令牌本就是在他腳下,那女散修要是彎腰去撿的話,姿勢本就極為不雅,更不用說如今他又往前走了半步,若是這會子再彎腰的話,恐怕都要把頭埋到他腿間了。
望著這醜陋的一幕,冷展顏不禁咬緊了下唇,她不敢想象,假若不是自己僥倖遇到林白的話,不知道要在這兩人手下,受到怎樣噁心欲嘔的羞辱。而且更讓她寒心的是,在此時此刻,場內這麼多人,竟然連一個仗義執言的都沒有,甚至有許多都是一幅看好戲的表情。
此情此景,林白如何還能看得下去,沒有任何遲疑,抬手一道先天真罡緩緩放出,將那小令牌撿起後,抬手塞到那女散修手中,溫聲道:“給你,進去吧。”
那女散修見狀,眼中滿是感激之色,但連一聲謝都不敢道,疾步便朝著山門內衝了進去,那模樣就好像是,哪怕她晚走半步,就會受到更多非人的羞辱。
“你是什麼人?”向著那女散修離去之後,那兩名看門人眼眸中的神情登時冷冽下來,緩緩轉頭,盯著林白上下審視不斷,雖然被林白打斷了好事,他們已想當即發作,但想到今日前來小方諸山的人魚龍混雜,說不好就要踩到過江龍,這才勉強控制著情緒,道。
不過在這兩個看門人的心中,覺得林白就算是隱世宗門的人,但也絕不是那種強門大派。需知道這小方諸山的交易會,可說是隱世宗門的盛會,哪一家宗門不是長輩親至,又哪裡會讓一個毛頭小夥子,帶著一個姑娘大大咧咧的前來此處。
而且那些隱世宗門中的翹楚,哪個不是對這種事司空見慣,誰會去理會。
“劍閣。”林白淡淡一笑,伸手將令牌亮出,惜字如金的道出兩字。
話音落下,場內頓時靜寂一片。劍閣在隱世宗門中,雖然派系只算中上,但劍修的凌厲攻勢,卻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尤其是如今主事劍閣的赤霄,那‘一劍霜寒十九州’的秘術,在隱世宗門中更是兇名赫赫!更不用說,這小方諸山距離劍閣更是極近,若是鬧起來,那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言語衝突,說不好就要引起兩個宗門的糾紛。
望著這一幕,無數人眼中頓時露出玩味神情,想要看看小方諸山的人,究竟是打算怎麼處理這件由他們老鄰居引起的事情。不過讓他們有些好奇的是,往昔前來參加交易會的,往往是那個不苟言笑,半瘋半癲的赤霄,如今怎麼換成了這個小年輕?!
“原來是劍閣的朋友,倒是我們失禮了。”那瘦高看門人聞言後,仔細審視了林白手中所持的令牌一遍後,臉上神情青白變幻不定,但猶豫了許久,面上還是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